自己避雷,拉黑取关自由捏

【土银】【You won't see me fall apart】(2/3)

·律师土×混混银,大概是社会人和大学生(虽然混但依旧是大学生,有点隐情)
·标题的翻译我倾向于【你不会让我就此堕落】
·前文(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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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繁星与月轮相得益彰地昭昭然挂在天上,歌舞伎町这种向来夜里繁华的地方主街上人声鼎沸,背巷里龌龊肮脏。不知道和房地产还有背后的黑道打了多少年交道的钉子户,钉死在摇摇欲坠危房里,拆到一半的房子有被迫停下来的,于是地上就有了半截的,可以用于斗殴的钢管。

土方坐上车的一瞬在超速与不超速之间犹豫了不足半秒,然后一路压着几个险而又险的红黄灯交接时刻闯过路口,在歌舞伎町入口处打着方向盘一个漂亮的摆尾,抢在前头占了个已经被人盯上的车位,生生把装模作样的商务用车开出了F1的惊险刺激。

第八个十字路口,听起来似乎是距太遥远的距离,实际上却不是那么算的,因为歌舞伎町说到底也就那么一点,所谓第八个十字路口实际上也就不过是个背巷的巷口。

难的是之后那个“死胡同”。

土方将自己的西装外套留在了车上,脚步急促地步入歌舞伎町,险些被几个与他错肩的年轻人看做色中饿鬼,却因为一张阴沉到让见多了那些黑道姑娘们都有些心凉的脸免去了诸多打扰。

待他转进那个巷口,一步踏进灯光微弱的通道,一步离开七彩霓虹的映照,依稀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棍棒声就落进耳朵里,和身后那些声色混同起来,如在梦中。

然而土方不在,他现在很生气,几近愤怒。

所以他和银时一样,在听着声音尽量去找位置的过程中随手捡了一根中空的钢管捏在手里,又颇有些讲究地规整卷起了衬衣的袖子,一直卷到手肘,贴在小手臂上被怎么看都不应该是文书工作的律师该有的漂亮肌肉挡住,不好再往上卷。

于是难听的叫骂声和鼓棒接触的声音越来越明显,骨肉在钢铁下受损的声音也清晰入耳,主街的嘈杂变成了依稀,光鲜在任何时候到是都与腌臜看似泾渭分明。

要把一根不十分坚固的钢管挥舞出蜻蜓切的气势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所以银时此刻的姿态落在土方眼里勉强也就只能和一般的村正等同了——

横扫的管子正好绊倒两个人,其中一个冲势太猛收不住直直从蹲身的银时头顶飞出去,看那落地姿势大概十分钟之内爬不起来,另一个收势又太猛,没有侧倒偏偏原地跪了下去,想来明天大概会有一个医生收到一个膝盖骨粉碎性骨折的病人。

到此,趴地上的三个,靠墙根的两个,一边垃圾堆里挣扎着折了整只右手臂的一个,站着的还有六个。

“你待会最好能给我个完整的解释。”土方站在原地点了一根烟,扬声对着那边看起来暂时没太大大碍的银时说了一句。

单论姿态,比银时面前那对堆正儿八经的黑道还更像黑道一些。

银时前些时候惊了一下,觉得土方不该来得这么早,等听完这句话,看着土方沉着地提着和西装过于违和的钢管走过来,又觉得他来得太晚了。一时之间矛盾得只能眨眼,攥了攥那根沾着点血迹的钢管。

“这听上去像是两个亡命徒萍水相逢,三言两语就成了动机不明的主谋和从犯。”

银时一直没怎么喘匀的那口气这时候喘匀了,盯着土方的眼神就像个溺水的旱死鬼盯着水岸上的空气。

然后那救命的空气就主动钻进他鼻子里去了。

“不过结局大概会比你的‘听起来’里的预估结局要好。”土方眯了眯眼。

他和银时的对话无视了夹在两个人中间的那六个嘴里不干净的货,但有的东西总归是听见了,于是也不好装作没听见还要说点场面话来充君子,毕竟就算是六对二也已经称不上是公平了。

“你二,我四。”

年轻时候那点这些年越发压制成严肃的意气从土方身上迸发出来,他叼着烟,对银时说了句仿佛幼儿园娃娃分糖一样的话,然后没等堵人那边把满口的生殖器变成力气,就抡着不反光的钢管身形流畅地撂倒了最近的一个人。

这下子,银时彻底放心了。

放心了,自然心情就愉悦了,心情愉悦了,动作自然就流畅了。他最后用钢管更圆钝的那一头把其中一个人敲在了墙里两眼金星晚饭都吐得满地之后,难得没有因为嫌恶转身就走,而是又给人补了一下在腿上,确保今天在场的几个,明天上医院都得挂骨科。

而这时候,土方也恰好把最后一个敲折了胳膊扔在一边。

弯钩月升到头顶,从巷子的夹缝中露出点端倪来,眼睛看着是亮,只是对这这长夜深巷来说着实亮得有些寒碜,在土方视野里还没有坂田银时那头乱飘的白卷毛有存在感。

“满天星还在花瓶里,所以你最好有个和四个大活人的胳膊还有腿对等的说辞。”

他叼着的烟正好烧完最后一点,橘红色的火光熄灭在巷子里,让对着一堆穷凶极恶的黑道都面不改色,甚至还敢一边跑路一边打电话的银时——

怂了一下。

『05.』

咔嚓。

银时咬了一口甜筒的脆皮蛋卷部分,和土方并排走在歌舞伎町下半段多是居酒屋,因而人流些微稀疏的街上。蛋卷是街边自助冰淇淋机里,银时翻遍全身的口袋好歹摸出几个钢镚来买的,对土方来说甜的有些过分了。

而两个人现在能相安无事地走在一起,自然是因为土方听了银时有那么些语焉不详的说明之后,决定对他多些宽恕。

“你和这条街上的人很熟?”

土方看着银时和自己话说到一半又抬手和另一边的人打招呼,想了想这一路走来,终于还是把话问出了口。

“嗯,刚才不是说么,我是孤儿,虽然有一段时间有过监护人,但那之前那之后,大多的时间是靠这条街活下来的。”银时态度自然的转过来看土方,干脆的蛋卷皮被嚼碎了咽下去,卷走了他嘴里的甜味让他忍不住回味。

“那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被人堵进死胡同里。

土方想问,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不该问,于是临到嘴边换了说辞:“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店?虽然晚饭时间早过了。”

只是银时这些年察言观色,摸爬滚打,红尘俗世里跌撞得太过,对土方那几乎可以算作没有的一点停顿也洞若观火,就是不知道怎么的,他此时此刻一点也不想领土方的情。

“只是收留我,他们就已经冒了很大风险,再牵连他们就是我不对了。”银时停下脚步在原地站定,一口吃掉了剩下的那小半蛋卷皮,拍了拍手,“你要是想问就问吧,我如果不高兴答自然不答。”

先前土方便是如此觉得的,但此刻随着停下脚步错身再听见银时的话,他才更进一步意识到坂田银时这个人是真的纯粹又难得惹人生厌。轻浮也好,怠惰也好,本质上不过是他给自己套着的一个鸡蛋壳。

“知道了。”

回应就自然是直接而诚恳的。

“你这样的人二十几岁了还是事业有成的精英律师,居然还单身,真没天理。”

像是调笑又像是真心实意的话,银时上前两步围着土方绕了一圈,装模作样地拉起他的手臂——袖口规整地扣在手腕上,一只手臂挂着打完架还要专门回去车上拿来的西装外套——啧啧地做了两个夸张的表情。

“没有合适的。”土方任由他摆弄,目光顺着银时T恤的领口一划,看见这人右锁骨到一半处有一颗细细的红痣,挑了挑眉。

莫不是坂田银时身体里连黑色素都不存在,起一颗痣也是那么鲜艳的红,和他的眼睛一样勾人。

然后他被自己脑海里下意识用了的“勾人”二字瘆了一下,迅速回神。

“那看来是要便宜我了。”

岂料一回神,正好转到自己面前的年轻人勾着嘴角笑了笑,伸手就环着他的脖子抱了上来。而他刚才被银时摆弄,正好是双臂打开的姿势,再加上他们两这时候的穿着,活像是衣冠禽兽的成年人在歌舞伎町勾搭了一个出来打工的高中生。

土方愣了愣。

二十几年来头一次有人用这种方式拥抱他,违和感一闪而逝,隔着衣服传来并不灼人但足够温暖的体温,带着点独占感实质上却是依赖味道更重的动作给人的体验绝对是新奇的。他听见银时的心跳,因为他们此刻颈侧的动脉贴着彼此,胸口对着胸口,而对方的心像是快要跳出来了。

他犹豫了片刻,拍了拍银时的背:“便宜你了。”

“唔……等等!”银时听着这句话,刚把语言过滤了提取到意思,就是一惊,手忙脚乱地松开抱着土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松开的手不知道要往哪放一样,先是背过去,又想故作无意的垂在身侧,最后却颇有些紧张地抓住了腿侧的裤子,攥在手里。

街对面的居酒屋出来一个酒鬼,醉得满口胡话,骂骂咧咧倒在门口不远处的电线杆底下;旁边的巷子口站着刚拉到客人靠身体活命的女人,两人瞧见这样的人便不屑,说笑几句相携而去;隔壁的居酒屋又出来个打工的小子,一盆水冲干净上一个客人吐在门口的胃液和晚饭,转身就进去……

银时张了张嘴,觉得无从问起,他刚才的话随口而来,十成十的带着真心,却用了七分玩笑三分轻慢掩饰,怎么也没料到土方会是这样的答复。他觉得自己有点晕,像是巷子里和人缠斗时被人敲了一闷棍,而现在才回过味来似得。

“你已经成年了吧。”

土方看着他这幅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挑明了说,还是怎么样,只好拐弯抹角,给他一些回旋的余地。毕竟这顿饭还没吃,他想问银时的话也还没问,他只是自己先被蛊惑了,所以一开口就是答案。

“嗯。”银时点头,和土方四目相对,才发现这人也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轻咳一声,“交往吧。”

“好。”

土方攥了一把盖住自己一半手掌挂在手臂上的外套,沉稳可靠地点头。

他们第五次见面,说过的话加起来不出半百之熟,就成了彼此正儿八经的恋人。哪怕在此之前他们在背巷里已经是共犯了,这时候忽然变更的关系也透露着一股说不清的不靠谱味道。

于是银时把手心的汗抹在了腿面上:“请多指教。”

冲土方伸出了右手。

“……请多指教。”土方伸手和他握了一下,觉得自己是来做代理的。

『06.』

秋老虎和冬天交际的十月土方和银时在歌舞伎町和一群人打了一架,然后成了恋人。那天晚上他们坐在居酒屋里一边吃热乎乎的关东煮一边和对方交流自己的事情,才知道彼此相差六岁,而银时再过几天就是十八满到十九的生日。

土方后来送了他一根火红的长围巾当做生日礼物,银时调侃他是实用主义,结果被遇上他才觉得红色好看的土方摁在副驾驶上亲了一口,去吃饭的路上一直安静得像只烤熟了的鹌鹑。

那顿饭结束的不早,学校的宿舍又回不去只好在土方家里借宿,只不过该睡客房的人睡了主卧,该睡主卧的人也还在主卧。

银时第二天好端端地带着围巾去上课了,土方也好端端地开着车送完银时去了事务所。

那之后银时就时常在土方家里住了,周末也赖着,法定节假日也赖着,土方乐得他赖着,嘴上说要他少吃甜的,家里不知不觉却多了很多他平常从来不买的甜食。

到春假,那边的人找过银时一次麻烦,结果半途中就给银时甩开来没了影,于是安分了一段时间。而土方在银时学期结业那天接到他,跟他打了个幌子就抽走了他夹在书页里的成绩单,对着那一片少见C,满目AB的成绩单笑了笑,请他吃了一份豪华甜点套餐。

整个春假,银时在土方家里生了根,也把土方那仅有的几个关系不错,可以称得上是真朋友的朋友见了一个遍。

事务所主事的住在隔壁单元的合伙人大猩……近藤;和自己年纪相仿正在读警校的冲田;同在事务所给土方当助理的山崎;还有自己经常被请去喝茶的回见组的组长佐佐木。

最后一个算不算得朋友还要令说,毕竟他和土方坐在一起时气氛过于剑拔弩张暗流涌动,连讨论个案子都能讨论出针尖对麦芒的气势来。

银时抱着自己比原著还厚的哲学参考资料啃,薄薄的耳垂上一颗红水晶折射反射光线,让土方分心了片刻。

天生天长却像是染出来烫过的银卷毛,白皙的耳朵上缀着一颗叛逆的红水晶耳钉,一张漫不经心的脸搭配上随心所欲的衣服,坂田银时往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靠,用看成人文学的姿态看起了哲学。

让土方忧心那些先贤的棺材板。

“土方君,”佐佐木敲了敲桌面,“虽然你舍己为人给拘留所腾了一点空间,让那小鬼安安分分了好几个月我很感激。但你要是因此在我们谈到案件时还分心,那就是在浪费精英的时间。”

“不请自来的客人,可说不上是谁浪费谁的时间。”土方分寸不让,被点出自己因为银时分心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和佐佐木对视,让忽然被提及的银时转着眼珠子看了一眼过来。

佐佐木和土方相对沉默,都在等对方先服软。

土方是个律师,佐佐木是个刑警,他们十几岁的时候是警校的同学,平分秋色那种,只是后来毕业土方考得是法学研究生,后来当了律师。这是佐佐木回来找土方的最基本原因。

而根本却在于,这次的案子刑警要从外部找突破口太难,只好叫人从内部去做那把抵在要害处的刀子——暗中接触,打入内部。

能有些自保能力,不会反过来咬警队一口,还有合适身份和借口去接触那些东西的人,佐佐木想来想去只有这个老对头了。

他希望土方能以律师的身份接触那个要打入的组织的头领,用律法的漏洞让人看到好处,从中捞到钱财,然后进一步得到信任,得到某一次不特定的行动中对方的罪证。

土方是有名气的律师,这些事情背地里做,到最后做成了算佐佐木欠他一份人情,做不成自然有刑警会负责他的人身安全,事务所里的近藤只用知道原委想来不会对土方有别的看法。

一切都合适,再加上警校里毕业的土方骨子里早就刻上了那些丢不掉的使命感,他分心看银时那一眼,让他决定答应佐佐木。

因为银时能够自保,还因为佐佐木盯上的组织毕竟和一直追在银时后头不放的那部分力量同属一边,虽然银时有诸多隐情,但土方却越来越见不得银时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应付的那么辛苦。

“明天给你答复。”

土方对佐佐木下了逐客令。

他虽然要答应,但此时此刻,却不能松这一口。

沙发上的银时闻言换了个更不堪入目的姿势把自己陷在角落里巨大的软枕上,看了一眼比任何时候都要傲上一些的土方。

做了个不动声色的决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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