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避雷,拉黑取关自由捏

【高银】【Here We Are】(番外)

不能再,徘徊着等待。
找借口,说迫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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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番外少量涉及医科生解剖课问题,文中涉及内容资料来自百度,但由于作者本身对此并无过多了解,请各位看文的小天使千万不要认定作者的一面之词,有兴趣了解的请认准百度百科。(PS:查资料的时候觉得有点带感……就忍不住写详细了一点点……)
每一段的小标题和内容没太大关系,以及,我好像又没控制住字数,最后部分略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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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着等待〗
    银时整理着解剖室的一片“狼藉”。他不过是被负责解剖课的助教摆脱了来顶一天班,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一天碰上第一次来上解剖课的大二小鬼们不可啊……
    银时看了一眼解剖台上不知道被多少学生重复解剖过大体捐献者的标本,叹口气,认命地弯腰继续收拾因为学生手抖而造成的失误操作所遗留下来来自人体的“遗留物”。
    他是一直都不太能理解那些象牙塔里第一次见人类的尸体就吓得手抖的学生们的心情,包括当年他大二时第一次来到解剖室尝试在真人身上动刀的时候。他的解剖课一直分数很高,比起笔试里总有那么点瑕疵的分数来说。
    他本来以为在医学院里他可能会显得稍微正常一些,可面对捏着手术刀手抖得像是糠筛一样,就是无法下第一刀的同班同学善意的疑问,他还是沉默了许久。
    ——从小习惯了吧。
    他是这样回答的,然后面对他们的惊疑故意做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上大学之前有段时间一直随着登势。嘛,就是你们都知道的那个登势啦。
    他没有说谎啊,他确实是被登势捡回去了,又是过了一段时间上了大学才住校的。至于老太婆啊,好歹名下的医院规模可观,而她自身在退居二线去搞管理和实验之前更是医学界些成就和名头的。
    不过后来那点不寻常很快被身边的同学遗忘了。医科生面对尸体的时间越来越多,各人解剖课的分数也越来越高,从第一次吐得昏天黑地食不知味,一星期都不想在饭碗里看见肉,到上课后一溜烟地消失在奔向食堂的路上生怕去晚了打不到红烧肉,其实也没用多少时间。
    银时最后才开始处理解剖台上的遗体捐献者标本。该复位的地方复位,该缝合的地方缝合……坂田银时对死亡本身是不抱有敬畏的,他活到现在本就是一路踏着死亡前进。但他对待解剖室里的“大体老师”很是小心翼翼,他明白这些自愿在死后捐献遗体成为大体的人有多珍贵。
    和平年代的人类遗体由于“人道主义”被大多国家禁止买卖,普通人由于观念影响大都不愿意捐献自己死后的遗体用作实验体,他们或许会签署器官捐献志愿书,但却不愿意自身被用于实验解,而另一些愿意捐献的人,遗体也因为各种原因并不能达到“可使用”标准。
    也由此,医学院里的大体多是要被重复利用的。
    这些通过自愿捐献而来的大体和银时儿时混乱区遍地的尸体不同。医科生解剖课上的大体是经过专门处理后用于教学和学生实践的“大体老师”,这些自愿为医学发展做出贡献的人是伟大的。
    银时细致地完成手下的工作,遮在白色口罩之下的浅色唇瓣微微抿着。他想起当年长刀下的亡魂,想起那些人面目扭曲地一拥而上,最后却涕泗横流地只求全尸的样子,不过……大多数人没能在他刀下走过三招就死得很彻底了,能有命乞求的,都是他坂田银时绝不会放过,也不会轻易放过的。
    大体老师的颈动脉也被切开观察,银时缝合到此处时不可避免地有些气闷。在学习人体结构之前,他就曾无数次地见过那些人体内的器官,骨骼,血管,而其中映象最为深刻的,便是人的头颅与身子连接的脖颈处断面的样子。
    午夜梦回隔过溅进眼中的鲜红色,看到血肉模糊的断面中骨骼血管的分布。
    他握着刀,人类肉体的触感顺着刀锋传到他的手上,又沿着神经进入大脑。之前或是之后,那样的感觉并无不同。
    死,是普通的事。
    终于解剖室的一切整理完毕,银时关灯锁门走人,顺便将钥匙交给专门管理楼层的管理老师。他还要去一趟教务处,原因据说是因为他住着的双人寝室一直以来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校方给他安排了一个有点特殊的室友。
    至于这位室友何方神圣——银时觉得,自己可以稍微有些期待。
    毕竟他系学生愿意同医学外科研究生同住一间寝室的,太少太少。
   
〖梦却了无影踪〗
    高杉。
    是那个高杉家的“高杉”吗?
    银时拉开落地窗的时候笑起来,雕花的栏杆高至他腰间,他住的这间宿舍在整栋宿舍楼的顶层最边上,看得到太阳的东升西落。
    他不介意有个室友,只是说起高杉这个姓氏他想起许多年前的一件事来。
    他在一个如今已经记不起名字来的初中里,等着办完事出来和他去吃饭的松阳等得太无聊的时候,曾经看到过黄昏之前体育场上,初中生剑道部里的对练。
    那时候有一个深紫短发的少年握着一丈的竹剑,挑翻了部里所有向他挑战的人。
    银时眯着眼回想,但或许是当年他站着的地方离那边有些远,又或者是这些年的经历实在冲淡了他对当年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的记忆,他只记起那一头深紫的短发和少年自始至终闪烁着凌厉光芒的眸子。
    银时退一步在窗前的单椅上坐下来,顺手摸进还没脱下的白大褂里拿出一只白色的口罩。
    想起当年,他便情不自禁地想起吉田松阳来,然后鼻间就缭绕上与这些年嗅到过的解剖台上的鲜血不同的味道,带着腐蚀的锈味,发苦的腥涩,和令人发竖的甜味。回忆里与之相同的红色像是要吞噬了他一般,一丝一丝地缠上来。
    银时戴上手里那有些消毒液味道的口罩,鼻间的血腥才被冲淡了消散了些许。回忆才褪去猩红变成五彩斑斓的。
    他记得当年离开那个初中的时候,他隐隐听闻体育场里传来几声丧家犬一般无能却尖利的咆哮——
    “高杉晋助!你不过是个私生子,少得意忘形了!”
    啊,是了。他当年正是15岁,高杉家最小的孩子算起来也不比他小着太多,如果真的是当年紫色短发的少年,如今也正好是刚上大学的年纪。而且高杉家,也正好有能让学校里破例给大一的新生入住双人宿舍的权势。
    不过,当时少年的坚毅,在高杉家打磨了这许多年,究竟是磨得世故圆滑了,还是磨得光滑内敛了,就不太好说了。
    银时猩红的眸中泛起一丝期待,他抬一抬头,目光穿过雕花栏的空隙投向远方。听走廊里的脚步声,这是,到了吧。
    随后他听到钥匙在锁孔里旋转的声音,听见身后的门被人打开。银时偏头——门口的人深紫色短发,墨绿的眸被正对落地窗投进屋里来的阳光映射得熠熠生辉。
    他们对上视线,眸中映出对方的样子,像是两只孤傲不群的兽,对同类保持着警惕,也将对彼此的认同藏进心里——惺惺相惜。
    银时伸手扯下白色的口罩,眼前的人究竟和记忆力的少年对上了号,五彩斑斓的回忆更清晰起来。他开口说:“来了啊,高杉君。”
    对面的人无甚意外地迈步进来,反手关门,然后平静又自然地回答他:“大一开学晚了几天。”
    这时候银时在想,这世上原来真的有人,能一见如故。

〖梦仍不曾改动〗
    日内瓦的夏天比起日本来着实是温和了太多,即使是银时刚来时因为水土不服在医院里躺了两天,他也还是不得不承认这里的夏季很舒服。最高气温不过二十五六度(℃),午后阳光的树荫甚至清凉得,令银时这个在有温暖季风的国度生活了二十七年的人觉出些许寒意。
    来到这个生活节奏格外缓慢的国度,除去与手术刀和论文打交道的时刻,银时整个人都更显得比以前更懒散起来,当然这和某人夜里故意的放纵和平日里有意无意的纵容也分不开关系。
    银时的论文被他一个字一个字地修改后堪堪擦着规定时间上传,凌晨之后才被高杉监督着洗漱后半闭着眼摸上床去睡了,然后就一直睡到现在——中午一点半。
    卧室里有一扇玻璃推门直接通往屋后的院子,银灰色的纱帘挡在门前正好将午后炽热的阳光削弱成温柔的暖阳。穿过纱帘后几近银白的阳光投在屋内,有大半落在了那张双人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银时身上。
    高杉推门进来的时候,床上夏季的薄被只有一个角搭在侧躺的银时腰部的位置,遮住他线条分明的腰线。昨夜银时睡得太晚,连睡衣也没套上,只穿着宽松的一条四角裤,就睡了。
    为了那篇论文,银时已经熬了一周了。
    高杉眸色暗了暗,回头看了一眼被他放在厨房的边柜上的两袋新鲜菜肉,又看了一眼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的银时,似乎是在两者之间抉择了一下有关午饭的问题。
    最后高杉还是去了厨房,不过走之前他给银时拉好了被子,顺手揽着还熟睡的人啃了几口。
    来到日内瓦之后两个人都过得不错,银时在读博之余找了个大学助教的兼职,一个月的工资加上偶尔发表论文的稿费收入也不算低,高杉用自己在瑞士银行账户里资产的半数去股市里转了一圈,出来账户里的数字就翻了一翻,平常做点投资自然也是赚多亏少。
    至于语言那就更不是什么难关了,好歹两个硕士学位的成年人,学校里因为专业过了级的英语在日常交谈和各自专业领域中也已经足够。
    总而言之,若不是差着那两张绿卡,两个人就要这样自然而然地在这里留到死而同穴了。
    某个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去做午饭的男人定位成了“饭后甜点”的卷毛是被饭菜的香味勾醒的,自从昨天赶时间的晚饭之后就一只饿到现在,银时的肚子“咕噜”了两声表示抗议。
    醒来后的银时随手扯着床头柜上昨晚没来得及穿上的睡衣披在身上,顶着还有些惺忪的睡眼和支棱乱翘的头发就出去了。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一如既往的光棍行为会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
    “呜哇,高杉君越来越贤惠了啊!”银时耸着鼻子,摸了筷子就伸手夹了餐盘里色香味俱全的菜送进嘴里。
    被“贤惠”二字戳中的高杉难得没有和银时呛声,他抬着乘好的两碗饭出来,对着银时只扣了中间两颗睡衣扣子领口一直开到腹部上头一点的打扮挑了挑眉,不动声色。
    “最近的几组投资收效快,我有点空闲时间,打算休息几天。”高杉将饭推给银时,拉开单椅坐了。
    “瑞士的夏天是旅游旺季啊,要不要出去逛逛?”银时想起上次不知道是谁和自己讲过瑞士的夏季适合旅游避暑,便顺口问出来。
    “圣彼得大教堂?来这里也半年多了,都是路过,也没进去看看。”高杉眯了眯眼,勾着唇笑起来,笑得银时停下筷子挑眉,脑海里冒出一种散发着粉色气息的想法来。
    两人住的地方在日内瓦靠城边一点的地方,但城里那颗绿色的塔尖实在太显眼,更别说是在高杉早就抱着点那种心思的情况下,教堂这种地方的存在感自然就强烈起来。
    高杉如今是这么想的——北欧+教堂=婚礼。
    “什么时候你开始在意起这些形式来的……”银时有点不自在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将视线从高杉身上移开,刻意地落在餐桌上。
    “大概是偶然看到一场典礼的时候吧。”高杉难得不抱着调侃的心思,正儿八经地回复银时的话。他当然不认为银时对典礼有什么反感的,只是这件事情很重要,大概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超出了银时的预料,所以一向显得从容且有些不在意外物的银时,有些不知所措。
    “高杉君,你总是爱干点突发奇想出人意料的事,但又奇异的……”银时握了握手里的筷子笑起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话头,“就像是当年那通电话一样。”
    银时停顿得刻意的地方,被他省略了什么呢。高杉从那个笑容里得到了答案。
    他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无法拒绝。
    仿佛有那么一个人天生存在,就是为了让你对他卸下所有防备,抛弃所有顾虑,敞开一切迎接。那样的接受,顺理成章到让自己都对此深感疑惑。
    “去教堂看看吧。”银时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又是平日里懒散的样子,带着点戏谑和兴味的神色看向高杉,“就是不知道上帝有没有那个意愿祝福一对魔鬼的结合。”
    “如果耶和华不愿意,那就把典礼上的十字架倒过来好了。”高杉说了个并不好笑的笑话,语气里带着点当年偏执的味道。
    “我想撒旦一定不会欢迎东方的恶鬼加入,还是寄希望于上帝吧。”银时想起当年他对高杉说过的几句话,也想起当年他和松阳的一些话。
    松阳当年把选择的权利留给了他,他选择了跟着松阳走;高杉当年也把选择的权利留给了他,他选择了提着刀去。他没有后悔过。
    前者带他走出了儿时的懵懂,后者拉他走出了青年的迷惘。他都曾徘徊在原地等待,但最后都有人拽着他前进。前路从来不是笔直的,也从来都只会叫人困惑,但时隔多年,此刻的银时再一次发现,那些曲折是如此令人期待。
    “那明早就早起去看看吧。”高杉看着银时的样子,似乎是考虑了些什么,然后才决定了时间。
    “那下午呢?你不会要待在房子里补觉吧。”银时重新开始夹菜,就着米饭慢吞吞地吃着,似乎在等高杉应下来,自己好顺理成章的继续睡下去。
    “下午啊……”高杉挑了一筷子青菜送进嘴里咀嚼,不着痕迹地又扫了一眼依旧不明自身处境的银时,咽下嘴里味道有些寡淡的青菜,“我安排了点饭后甜点和下午茶,来补偿一下最近由于论文一直没能好好吃上顿甜点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高杉刻意压低了声音的缘故,银时觉得那句听上去很正常的话在他脑子里反映成了不可描述的画面,捏着筷子的手一抖,有点想落荒而逃。
    “当然了,那份补偿也有我的份。”高杉夹起一筷子青菜,放到银时碗里,“所以下一顿饭的时间可能间隔有点长。”
    银时看了一眼这一桌子清淡的菜色,几乎可以预见之后那些不可描述的事了。
    “老谋深算!”银时颇有些恼羞成怒。
    “是吗。”高杉挑眉,承认得无比痛快。
    银时对着某人越来越厚的面皮没了辄,只能磨着牙和一桌子菜较劲。
    说到底,都还是不到三十的年轻人。哪里有一对年轻的恋人在休假的时候,不琢磨琢磨那点事呢?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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