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避雷,拉黑取关自由捏

【all银】【归】番外

·因为正篇结尾没能按照点单的小天使的要求来,所以衍生出来的番外
·正篇短篇完结
·设定为友情、亲情向

【番外】

『1』
   “孤魂野鬼。连幽冥黄泉也不愿收容。”高杉品着舌尖上缭绕烟气的辛辣味道,出口的话带着些讥诮,听得坂本一阵无奈。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面啊。啊哈哈哈!”坂本轻拍着腿面,望着高杉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原本打算好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他不该忘了高杉晋助和坂田银时这两个人之间,不容他人置喙的默契。哪怕十年光阴,世殊事异。
    劝诫这种说出来只能被左耳进右耳出的东西,还是算了吧。
    “那一刀穿胸而过,除了阎王殿不收,那家伙怎么可能还醒得过来。”高杉眯了眯眼,手掌覆上腰间长刀的刀鞘。若是他那时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坂田银时即便是成了孤魂野鬼,也能碰到这把刀?
    “嗤……”他干脆笑出来,不知道笑些什么。
    “短短七天就死了一次又活过来,比起十年前来,金时可算是有过之无不及了。”坂本接着高杉的话,说些可有可无的,听着高杉笑,坂本忽然间就想到,“我以为你会找个由头把那群人砍了。”
    然后就说出来了。
    坂本看着高杉凑近唇边的烟斗点在下唇,遮住那一瞬间嘴角些微的不自然。
    高杉挑一挑眉:“蠢马,上次说好的东西,你不会打算一直欠我吧。”
    坂本一噎,拍着面前的矮桌欲盖弥彰起来:“我可是正正经经的商人!那种数量的武器你让我上哪给你找去!老友好不容易见面,谈生意多伤感情啊!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我怎么记得十年前,所有的战损都是你负责补充呢。”高杉吞吐着薄烟,墨绿的眼隐没在轻烟后,看着对面的老友。他岔开话题,不是不能告诉坂本那个答案,是答案不必言明。答案不言自明。
    “……算了算了,我还是去给你找那些东西吧。难得安排出空闲时间,不如给老友帮帮忙!”坂本抬手揉着自己脑后的卷毛,偏着头。他本意是想来看着点高杉,以免这个始终把银时的命看作自己的东西的人,做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可如今看来是不用了,高杉恐怕早就意识到银时还会醒过来,所以这个时候,他也不必多留了。
    “半月之后我让人去交接。”虽说是顺道讲起正事,但高杉还是稍稍严肃了一些,明确了时间。
    “那就这样吧。再不回去陆奥又要以为我去逛花街了。”坂本干脆地饮尽了杯中的酒,起身看了一眼高杉,“假发那里我就不去了,他的所在太难找了。”
    “走好。”高杉无意起来一送,白瓷酒杯端在手里,酒面倒映着他正对着大开的窗外一片孤云。
    坂本也是微微笑着,不计较高杉的貌似冷漠。扯了扯衣摆,踩着与一身装扮不搭调的木屐,自顾自地走了。
     房外孤云沉浮,夏末的温度有向着“秋老虎”转变的趋势。高杉饮着在凉丝丝的河水中镇过的酒,余光里坂本悠然离去。
    比起来时多了一份愉悦。
    一人之故罢了。高杉和坂本都确实地笑起来。
    欢迎回来。那个从没离开过的混账。

『2』
    土方没觉得在那个地方会遇见桂很奇怪,也没觉得桂的刀上沾着攘夷浪士的血很奇怪……好吧,原本还是有点奇怪的……
    不过,现在这个状况下,这样的“奇遇”也不算太奇怪。
    “土方君和真选组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桂那时候还有心情和土方打招呼,手里的刀确确实实在收割着生命,血花四溅,而桂没有刻意避开。
    “真是奇遇啊!”土方咬了咬齿间的烟嘴,觉得这个场景有些荒诞。
    不同立场的人,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同时对两边都一向不放在眼里的,一伙不成气候的攘夷浪士下手了。毫不留情的。
    不对,或许两方都知道是为了什么。
    这是个乱世,人命薄如纸。多死一个人没什么,少死一个人也没什么。但有些人注定是不同的,有些人死了——用许多人的死,血债血偿,也疏不通被留下来的人心口那股郁结之气。
    土方作为真选组的一员,和桂也算是老对手了,可真要算起来,他其实还真没见过桂杀人的样子。而这一点也曾让他怀疑过传说的真实性。
    后来他又以为对于“落跑小太郎”来说,除了所谓的“大义”以外,没什么是不可舍弃的。可他又料错了一次。
    从哪一段时期之后,桂这个“贼头子”给他的感觉越来越超出“敌人”这个片面的概念。
    而严格来说,那两次的错误认知,又都是在在认识歌舞伎町万事屋的糖分控之后,才逐渐变更的。
    坂田银时真真是个神异的人。他什么也不用做,或者说什么也不必要顾及,只要存在本身,只要按照他自己的心意而活,就有无数人自然而然走到他身边去,被他潜移默化地改变。
    那时候除去被神乐当场暴走杀了个干净的十数人,背后的一伙可都还好好的呢。
    能让立场对立的两伙人,为了一个人的“死”,去难得公器私用一回,要那一刀背后的人血债血偿……除了坂田银时也是没谁了。
    不过……
    “活过来了?”夹在指间的香烟一颤,烟灰簌簌地落,土方神色间的诧异和了然各占一半,眉头轻挑。
    “今天早上,心跳和呼吸都恢复了……”山崎一脸复杂地说着怎么听怎么不可能的事,“现在被万事屋的两个孩子送到医院去了,说是各项功能完好,就是胸口的伤还得养养……”
    “……知道了,你先去吧。”土方摆了摆手,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山崎没说什么,看了一眼土方还算平静的面色,也就依言去了。这事真是……不太好形容啊。
    不该死去的人忽然死去,在他接受了之后,又忽然毫无预兆地活过来……总是让人有一种,被人轻易耍弄了的错觉。
    “啧。”土方有些烦躁的摁掉手里的烟头。
    老话没错,真是祸害遗千年。
    欢迎回来,祸害。
   
『3』
    “假发,你那一脸‘我面前的银时一定是假银时’的表情能不能不要那么明显!为什么阿银刚刚醒来就要看见你那副十年前就这样,现在还这样的表情不可啊!”银时靠在床头顶着一双死鱼眼,不知道是在瞪着桂,还是没有。
    “一次、两次……六次、七次……”桂也不答银时的话,反而是数起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次数来。
    “给我好好听人说话,混蛋!你到底在数些什么意味不明的数啊!”银时有点暴躁。不知道为什么,醒过来之后,前七天里看到的,想过的,感伤过的那些东西就不见了,怎么也不能维持着冷静去和这些损友聊天。
    都是些不会聊天的混蛋!
    “不是假发,是桂。我在算你究竟是第几次起死回生。”桂皱了皱眉,严肃地纠正银时对他的称呼,顺便回答问题。搭在腰间长刀刀柄上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裹住黄铜柄的缠布来。
    “……”银时被噎了一下,然后就和桂大眼对小眼地双双沉默下来,良久才又开口,“你杀人了。”
    “打着攘夷的旗号迫害同胞,无恶不作,都是些该死之人。”桂对答如流,没有一丝尴尬。他停下自己手上摩挲着刀柄的小动作,“正好借着真选组的东风,名正言顺。”
    这种他杀人之后才会有的不经意间的动作,大概也只有战场上和他一起待了那么多年的几个老友才看得出来了,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银时没有问桂杀的是什么人,他当然知道桂杀的是什么人,也知道桂为什么能“借”上真选组的东风。
    他挑一挑眉:“我可不会说‘谢谢’这种话哦。”
    桂也抬头看着银时,将两只手拢回袖中,抱在腹前:“我也不会说‘欢迎回来’这种话。”
    正话反说,真正的意思,心照不宣就好。
    “你该离开了,照片还挂在通缉栏里呢。”银时收回目光,两只手安安静静落在还盖在自己腿上的被子面上。
    “银时,你终究是属于我这边的,攘夷的大业需要白夜叉,这是你的命运……”被摁下了奇怪开关的桂开启了游说模式,千篇一律到连台词都懒得换的话让银时额角青筋一突。
    下一刻,病房的门被打开,又被狠狠关上。间隙之中,滔滔不绝的桂被还是伤患的银时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你是存档复读机吗!”
    病房里怒气冲冲的吼声,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喜悦。

『4』
    “回来了啊,那个臭小子……”登势端在手里的烟杆将将离开唇边,屋外头救护车渐渐模糊的声音真实到带上了不真实的味道。
    不知道这个结果,是意外,还是不意外。
    纷纷扬扬的白色的雪和淅淅沥沥的灰色的雨,倏忽之间在眼前交替起来。一会儿是十年前那场雪,落了整个墓园,白得刺眼;一会儿是不久前那场雨,也是落了整个墓园,却夹杂着红。
    十年之间贯穿着一个承诺。她到现在也没明白过来,当年她怎么就能认了一个来路不明满身煞气的小混蛋的一面之词的承诺呢,还真的就给他提供住处,且一住就是十年。
    “登势大人……登势大人。”小玉一连唤了两声,才得登势回神抬头看来,她偏了偏头,“最近的几天您经常出神呢。”
    “小玉啊。”登势轻轻叹着气,她面前的小玉便真是像个什么都懵懂的孩童一般,不是没有情感,只是还不太通人情,有些搞不明白人类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的七情七苦罢了。
    “你懂得‘死’的意义吗?”登势就着手上还端着的动作,悠悠吸了一口苦涩的烟。
    “就是再也见不到了。”
    像是孩子一般的回答。
    “也没错。”登势觉得自己那点感慨不管怎么和面前的小玉说都说不通,所以就顺着接了一句,“算了,你只要这样就好了。”
    “是。”小玉眨了眨眼。
    “小玉啊,银时那个臭小子欠了我很久的房租了。之前还差点就弄得差点就让那笔房租成了死债……这下人回来了——”登势眯了眯眼看着面前一直很乖巧的小玉,脑海里那些雪和雨就飘飘忽忽地消失了,“这房租啊,也就该到去催的时候了。”
    “明白了,登势大人。”
    白烟从唇间被吐出。小玉默默将这件事记在了自己程序的记事本里,又试图去分析面前登势的情绪。
    可惜人类的情绪,只能用感情去理解。
    不过好歹,还在学习中的小玉明白了,对于银时大人死而复生这件事,登势大人复杂的感情中,欣喜的成分还是大部分的。
    登势看着因为用程序解析复杂感情而面带困惑的小玉,然后看到了小玉嘴角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微笑。于是登势也笑起来。
    也是托了那个混小子的福,她一个孤老太婆,也总算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守着一幢空房,等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的死期。
    十年前的那一天,她其实和银时并无不同,都是孤身一人,恍如空壳。
    “欢迎回来。银时。”
    登势在烟灰缸里磕了磕烟斗中的余烬,屋外阳光近午,正是一天里,最好的时候。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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