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避雷，拉黑取关自由捏
【土银】【孟春】
关键词：一月
小温馨啊～我好像很少发这样的糖～
『一』
小寒在孟春。是今年。
孟春，便是元月，元月，便是新年之始。
大概是过年早的缘故，银时觉得今年格外短暂。白驹过隙也赶不上万一。
当然，原因可能也不只是这一个，还有别的。
『二』
冬日的万事屋很暖和，因为房子是木质的，榻榻米上有暖融融的被炉。
江户下了雪之后很美，白色盖住千家万户门前院里，房上屋檐张贴悬挂的红色，将秋日里遗留下来的虫豸全都埋葬在尘土里。
银时会想起那年冬天，他随着登势回来，也是孟春元月，也是白雪满天。
十年的安宁，说得到，便得到。
然后就顺理成章的想起十年之后的相遇。和现在所在乎的一切，相遇。
孟春，实际上，不是春，是万物从死亡开始，等那惊蛰的第一声雷，然后纷纷脱离死亡，开始真正活着。
游走过死亡的界限，才得到真正的相逢。
在这乱世里，结一份欲罢不能的孽缘。
『三』
土方提着一杯热牛奶进来的时候银时清醒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身上还有些许闻不见的血气的缘故。土方这么想着，将香甜的牛奶放在银时闪过凌厉光芒后惺忪的睡眼面前。
“别趴在被炉的桌面上睡，颈椎和腰椎都不要了？”手掌覆上银时睡得僵硬的后颈，力道适中地捏了捏。
“嘛……澄夜公主招待神乐和新八去别府泡温泉度假了，阿银一个人在家，太暖和了就睡了。哪里还能在意姿势。”银时眯了眯眼，伸手握住温热的牛奶杯，被杯子里溢出来的甜腻气味勾得神魂颠倒。
“放了蜂蜜？洋槐花的？”银时耸了耸鼻子，看向土方时似笑非笑，“阿银又不是生理期的少女。”
“……给我正确理解别人的意图啊混蛋糖分控。”土方简直要给这个噎死人不偿命的混蛋弄得想暴走了，不过他现在缺乏愤怒的基本心情，所以他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脱下身上加厚的真选组制服，掀起被炉的一边坐下。
银时没回话，掀了杯盖，一口口抿着蜂蜜牛奶。
临近过年，攘夷活动频繁起来。雪的白掩映的红不只是对联灯笼，还有别的什么。
冬天大多数时候待在室内无所事事，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土方从夜里某人的梦呓中，知晓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话的正确性。
蜂蜜牛奶，安神，减压，调节心理。
孟春一月，还是冬日。
『四』
冬天里下雪的日子土方不喜欢和银时出门。
尤其不喜欢银时走在他前面。
土方还记得曾几何时他和银时在江户的街头不期而遇。坂田银时那天不知道是怎么的，没有穿着他那身蓝云纹的和服，一身素白地同他斗过嘴后离去。
那天下了雪。
土方站在街边抽那一支烟，看着银时在飞雪中阔步离开，银白的发丝和素色和服被吹雪的北风扬起来弄得纷乱，一眼看过去，那个人仿佛和周遭肆虐的雪融为一体……土方握了握手掌，手中的雪片融化成水，又凝成冰晶，簌簌掉落。
那一幕并无特别值得记忆的意义，但土方还是一直记得，记得那猩厉的红，一转身，便和雪一样——
满眼的银装素裹，是无处不在，又绝对无法留住的存在。
『五』
除夕的前一天银时被神乐和新八丢给了真选组里批了一夜文件刚刚睡下的土方。
神乐要回烙阳去和她那个秃头的老爹还有糟心哥哥过年，即使银时很怀疑这一家子会把好好新年过得剑拔弩张。
新八和阿妙又预定了要在旅行中度过新年。所以只好把打算窝在万事屋里长蘑菇的银时丢给土方。
“十四，小银就拜托你了阿鲁！”
来自把敲晕了的银时丢在土方面前的神乐。
“我和神乐从今天开始都不在江户，所以今年除夕阿银就拜托土方先生照顾了。”
来自拖着行李一脸正经的眼……新八。
土方看了一眼旁边的银时，在两个孩子满是笑意的注视下，点头应了。
两个孩子告辞离开之后，土方对一边的银时开口：“别晕了，今年留在这吧。”
“……你们是同谋吧。”银时揉着银白的卷毛坐起来，看了一眼明知道他是装晕却不配合到底的土方。
“就当是好了。”土方扯了扯袖口，满眼温和。
『六』
除夕那天雪下了一整天。
真选组里留着许多无家可归的队士一起过年，晚宴很热闹，让银时想起那些年他也和一堆人打打闹闹过年的样子。只不过如今旧人各有千秋，他也并不是特别怀念那段苦中作乐的日子。
土方坐在一边饮酒，看着场间玩笑热闹的队士连眼底都是欣喜，不过他显然不打算亲民一点亲自下场。大概是性格使然。
“土方君。”银时提着两个酒壶对着土方摇了摇，挑着眉笑，“去看看除夕的雪吧。”
酒是滚烫的，雪是银白的。酒香随着壶口腾起的热气弥散在雪地里，土方看着眉目生动的银时，觉得这样也不错。
『七』
雪还未停的一月，土方不懂为什么它叫做孟春。
可既然是春的第一个月，他是不是能认为，着藏着雪的冬日本身也像春和景明一样令人欢喜。
就像除夕夜，飘落的雪融进滚烫的酒，在一片寒意的庭院，被他喝出了一直暖到心底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