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

【杰佣】【Shape of you】（一）

·新开的联文！虚拟现实的游戏设定，有游戏内和游戏外两个设定，游戏内心机屠皇杰克×人皇奈布，游戏外大学温润男神学长×一撩就炸学弟

·联文和 @Nero 还有 @坂田三尘. 一起，依旧二四天更新，下一棒Nero～全文tag“Shape of you（杰佣）”

·解释下设定：1.游戏设定和刀剑神域的那个感觉有点像，是虚拟现实的体感游戏，大方向上遵照第五人格原设；2.游戏内部角色名和人物名相互独立，即“开膛手”为角色名，“杰克”为人物名，开膛手可以被很多人作为常用角色，但杰克一直是杰克，游戏外的学长也是杰克，其他同理；3.游戏的版本更新关乎情节递进，细节部分和官方游戏设定会有出入请不要太深究；4.风声太紧，车就往后放一放～还是会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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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
  
   
胜败乃兵家常事。

游戏也一样。

奈布注视着自己正在修的那台电机的进度条，刚到1/4的时候这局开场已经有人被打成了半血，而他才堪堪修了不到一半，刚才半血的人就倒了？

这是九百延迟还是闪退？开场第一局就有雪崩的趋势，奈布稍微有些暴躁。

他似乎已经听到了玛尔塔小姐忧伤的叹息混在针对“秒倒”这一行为的咒骂声里，而后任劳任怨地扔下还没有修完的机子去救人。

小地图上的报点推测来看那台机子和他还挺近。

只是这一把的屠夫看起来……似乎是他最不想遇到的人。奈布调整视角看了一眼队友被挂上椅子后，出现在狂欢之椅边上的那个红色剪影——高挑而削瘦，左手的指刃在剪影中看起来存在感鲜明，还有那个顶端形状颇有些诡异的高礼帽。

“啧，开膛手。”奈布有些烦躁地用鞋尖在地上碾了碾。

遇到这个人他的胜率从来就不高，预判和心理博弈的变数会增多，需要相互算计的东西太耗费心力，让他每打一把下来都想切了链接去抽根烟冷静一下。

好在这一次他点开这台电机，玛尔塔已经顺利地将人从椅子上救了下来，玩机械师的队友也算靠谱，先他一步点完了电机，看“受难”的最后一点相互可见效果，是去和娃娃一起修了安全机。

掉了两台。

奈布发了个报点，打算去补玛尔塔撒手的电机，让她自己找个新的修。

而后才从椅子上下来的人又被拍倒了……半血的玛尔塔只能去找机械师把自己摸好，第二趟救人必须奈布去了。

想要把一件事情做好从来不容易，即使只是玩一场游戏。一场必须认真起来的游戏一旦不能胜利，就容易让人暴躁，奈布一边靠近视野里的地方，一边默默希望对面用这个角色的人是他知道的那个。

直到紫色的一点衣角模型映入眼帘。

使用屠夫角色“开膛手”，使用皮肤“理发师”，技能带的不是金身……答案呼之欲出，奈布停在开膛手的视野内，和人四目相对。

“Hi，杰克。”

出口的是对方为他所熟知的ID。

本该没有风这一设定的游戏里莫名起了一阵山雨欲来的凉风，奈布听到对方的声音：“第一场就遇到你是我的荣幸。”

我可一点也不觉得。奈布明智地选择将这句话咽下去，他和面前的对手并不相熟，只是同在一个游戏的顶尖层次，多少对对方的棘手程度有所了解，加之偶尔在针锋相对相互吃分的排位赛上遇见，也多少有一些交流罢了。

而后，如同这场重复过无数次的游戏里，曾经上演过无数次的一样，骗刀，救人，卡位扛刀——好吧，扛不住。

奈布没扛住盲女下椅后的刀，不敢再和移速极快的杰克在开阔地附近周旋，趁着对方擦刀的时间开了技能护腕争取能走得更远一些。

搏命挣扎的红色光圈消失，第二次被救下来的队友注定了保不住，奈布看了一眼电机的数量，暗暗松了一口气。数字上还有两台，实际上加着玛尔塔一开始松手的那台，至多只剩了4/3台。

一连用掉了两个护腕奈布才顺利走脱了心跳范围。

开膛手的移速未免太快，在所有奈布对阵过的屠夫中无疑是最快的，尤其杰克的意识和操作在高阶排位榜单上也是众人公认的好，卡他的位注定是一件负多胜少的事。

况且，这个人还该死的运气好。

开局撞脸盲女，还是在开阔且不好转点的医院地图大门口。自己不必说，本身就减了修机速度，空军和机械师都分别带着队友上椅和受伤的减速buff……奈布还在开膛手的身上看到了一点平常没有的东西。

腰后多了一根掉落着花瓣特效的随身物品。

没记错的话是今天更新的时候刚刚上架的紫色随身物品？

奈布想起自己的卡池里一片绿带着零星蓝的惨状，翻了个白眼。这世上最不靠谱的事情，就是和人比运气。
   
    

杰克看着赛后面板上显示对方“恶意挂机”的几个字失笑。看来他的心血来潮似乎吓到了对方，让人误解了他的意思。

等排位结束了去找他道个歉吧。

杰克点开了角色随身物品的版面，准备将后腰上与理发师时装格外搭调的玫瑰手杖，换成了一如既往的披风。而后他顿了顿，让悬浮在面前的图标停留在了物品描述的界面——

“【随身物品】开膛手—玫瑰手杖

具体描述：带上绅士的手杖，温柔地对待每一位淑女。

特殊效果：特殊抱人动作。”

官方更新时没有做过详细说明的随身物品，杰克刚刚擦着开服时间进来便从更新的卡池中抽到，出于对物品描述中也没有完全说清楚的“特殊”的好奇，他带着这根有掉落玫瑰特效的手杖进了游戏。

然后在排位中发现这个特殊抱人动作，是“公主抱”。
  
  
  
一场排位的胜负往往是五台电机只剩下一台时才真正开始，哪怕场上的人类只剩下三个，局面也只是暂时停留在对屠夫“有利”上。

杰克很喜欢开膛手这个角色自带的两段歌声。他的传送从开局就攒在手里，现在只需要赌对方的最后一台电机究竟还剩下多少，以此来决定这个传送是捏在手里等走门，或者是稍微守一下电机，赌一下赢面。

然后他选择了后者。

最后一台正卡在大门和小门的中间，左右都是开阔地，游戏自带的判定让传送的心跳出现时修机会出现QTE，空军第二次半血。

杰克不着急，电机的声音听下来还卡在半途，他的选择很明智。

打掉机械师操控的娃娃，去追这时候刚好转到小房门口的半血空军。不带双弹，两手空空的空军这时候显然比还捏着一个娃娃已经进了废墟的满血机械师好追一些。

而后倒地的空军惊叹于他的“公主抱”。

“这是更新公告上说的新挂件携带的特殊动作吗？”

杰克显然还记得自己脸上是有自带的角色面具的，现在即使微笑，抱在怀里的人也看不到，不过出于礼节，他尽量放缓了声音：“是的，不过在游戏开始前我也不知道这个特殊动作是这样的。”

可饶是游戏公司费尽心思搞了这么一出温柔的动作来，却还是改变不了有些人的铁石心肠。

玛尔塔倒地的地方距离椅子很近，他正准备跟这个经常能碰到，还能随便说几句的屠夫打趣一句，就天旋地转，直接被这个话音温柔的开膛手挂了椅子。

“……我有些好奇如果倒下的是另一位先生，这个动作是不是还会触发。”

空军这一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顿了顿，忽然面色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小地图上正报点出来的佣兵。

“希望我有这个机会，马上就能试一下。”杰克被她说得也有些好奇，他抽到这个挂件的时候就看过了物品描述，那看起来像是只会对女士起作用的特殊描述也是引起他好奇心的一部分。

还好这场进来，对方四个人并不全是女性角色，局势还给了他一个实验的机会。

佣兵也确实是一个较好的实验对象。不说别的，至少比起其他的男性求生者角色，他在外观上更让杰克觉得赏心悦目。

而后事实证明，机械师确实不太适合除了修机以外的其他交互动作。

或许是角色特性决定了机械师不常救人，到了一局的后期，机械师不得不救人时也常出现失误，再遇上杰克这样爱好和人在椅子面前，板子面前心理博弈的屠夫，玛尔塔看着来救人的满血机械师一个震慑跪在自己椅子面前时内心毫无波动。

甚至开口和面前的机械师聊起了天：“你看到开膛手的挂件了吗？杰克先生欧气很足的，刚刚开服就把更新卡池里珍贵的紫色挂件抽走了，我估计这应该是全服第一件了。”

杰克一边等着擦刀的时间，一边转着视角观察地图上仅剩的三台蓝色轮廓的电机。

佣兵可点不动最后一台电机。

“所以那个特殊动作是什么？”机械师被系统判定为倒地眩晕状态，可玩家本身依旧能进行正常对话，心态良好地和空军聊起了天。

“是公主抱！”

大抵是女性对这个动作都存着一些联想，两个人在人类逆风局中谈到这个话题显然冲淡了要输掉一局排位的暴躁。

杰克注意到了耳鸣的提示，没空同两位女士进行友好交流。

半血的佣兵要救人，可不容易，但奈布还是决定要试试。注定了败局的游戏里唯一的乐趣就是“困兽犹斗”，他也有开局撞见对方，把对方溜到传送逃跑的时候。

输赢有时候比起技术，其实有一部分也要看运气。

骗了一刀，却只是短暂的空刀僵直，这一点点时间可不够他把血线将尽的空军救下来，不出意外的恐惧震慑。

熟练点开面板投降被拒绝，奈布刚要开口询问旁边的机械师做的什么打算，就看见落花特效的花瓣消失在余光里，身边的机械师被开膛手提起来不甚温柔地打横抱着，走向了另一边的狂欢之椅。

“……”

等等，这是开膛手新挂件的特效吗？

奈布很确定自己昨天的排位上遇到杰克的时候，威廉开球想把自己撞下来还吃了开膛手一个不擦刀的气球刀。

所以那两个滑稽的气球就这样被一根手杖替换成了让人冒鸡皮疙瘩的横抱？

游戏中仅有40%的体感，奈布错觉自己感受到眉心突突跳了两下，然后远去的心跳提示就又强烈了起来。

实验证明，开膛手的挂件特效针对的是全体求生者……

奈布内心第一次如此渴望把这游戏的策划扯出来暴打一顿，他看了一眼开膛手那做得精细的游戏模型近在咫尺，低头不自在地扯了一把自己的披风帽兜，遮住自己不经意就会和人对视的视线。

心如死灰地挣扎了一下，又意识到这个姿势挣扎起来实在太——难以描述。于是干脆扯了扯嘴角偏开头，祈祷这个人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询问他的感想，祈祷这段寻找椅子的路程再快一些。

“您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比以往要乖顺很多。”

杰克指的是游戏自带相对固定位置的动作，就像设置成被牵了气球也有相对固定的动作一样，监管者模型相对求生者来说要大一些，这个动作下抱着佣兵甚至能看到他绿色时装上一点建模细致的线头。

可这句话说在此时此刻显然让人误会。尤其杰克对这个特殊动作有好感，加上开局顺风赢到最后难免心情更好，于是在T字墙的狂欢之椅和地窖之间选择了地窖——游戏开服以来，一直以魔系著称的屠皇开膛手杰克，第一次要放人了！

停在地窖边上的时候另一边上椅的人血线刚到一半，奈布从杰克的举动中品出了对方的打算，一时间懵了。

杰克借机试验了一下原本能打出去的气球刀，没想到攻击键刚点下去，游戏默认的动作就变成了低头。

隔着一张面具，他看到奈布的眼镜是海一样的蓝色，两个人的距离在一瞬间近得像是一对亲昵的爱人在耳鬓厮磨。杰克自己也没有料到这一层变故，于是沉着声音笑了笑，将那几个过于撩人的音符送进奈布耳中。

“真令人意外。”

奈布从宕机中回神，被耳畔那句话连带着过于动听的声音弄得快要在游戏中错觉自己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人生第一次被人这样轻松打横抱起来，掂在手里温温柔柔耳语，还要破天荒地放他走地窖平白送他几分——这是开的哪门子玩笑，即使只是游戏也不行。

电光火石之间，他做了一个非常蠢的决定。

强制登出。

即使是处于游戏的受难状态，还在投降时限内，也可以通过游戏的控制面板强行从潜行中退出，恢复大脑与四肢的联系。

上一秒还在怀里的人物忽然变成一串光点消散，杰克愣了愣，才意识到对方是直接登出了游戏。

怎么，像是落跑了一样……有些可爱。

开膛手哼出那段源自著名探戈曲的乐段，听起来像是，兴趣盎然。
    
   
   
睁开眼是纯黑色床帘的顶帘。

奈布扯掉眼前的潜行头盔，翻身起来拉开遮光黑色床帘的边帘，宿舍没有窗帘的玻璃窗外有阳光穿透落进来，让他往黑漆漆的床上缩了缩，耳根后知后觉地泛起红色，又抬手胡乱给自己扇了扇风。

游戏体验极其糟糕，还好虚拟现实里不存在脸红这码事。

“动作和声音都太犯规了点……”奈布坐在床沿长长呼出一口气，“这人也太恶劣了。”

脑海里属于开膛手的紫色时装还有脸上面具的细节一闪而过，他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将那些画面拍散，拿着还在运行的头盔看了一眼，起身去拔掉了电源。

强行登出这种鸵鸟操作也太蠢了些。

奈布有些唾弃自己。

不过既然已经退了，他也不打算继续游戏，明天就跟人解释说宿舍停电好了……排位一天不打也不太要紧。

正午的阳光打好，为了能按时进行游戏而点回来的外卖吃完还在桌上没有收拾。奈布干脆光着脚下地，踩着洁白的瓷砖品味初秋的凉意，将桌上的乱糟糟扫进垃圾桶，扯下上铺床沿衣勾上的毛巾，挂在脖子上进了浴室。

算了，下午还有花店的打工，这次就不等排位完洗个战斗澡再飞奔过去了，难得周四下午没课，洗个澡回来睡一觉好了。

游戏里的博弈，紧张，还有见鬼的开膛手和该死的“公主抱”，就该抛诸脑后。

下午还得给常来花店的学长，准备一束修剪好的蓝色矢车菊。奈布在锁上浴室门之前忽然想起还有这一茬，只好又返回桌边，随手抄起笔帽不知道已经壮烈牺牲在哪个角落，被早晨打扫卫生时顺手扫走的的黑色碳素笔，仔细在便签上写下这句话，就贴在桌面上最显眼的地方。

“蓝色矢车菊，花语是‘遇见’。”

Every day discovering something brand new.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