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

【杰佣】【Shape of you】（四）

·联文！虚拟现实的游戏设定，有游戏内和游戏外两个设定，游戏内心机屠皇杰克×人皇奈布，游戏外大学温润男神学长×一撩就炸学弟
 ·联文和 @Nero 还有 @坂田三尘.  一起，二四天更新，全文tag“Shape of you（杰佣）”，前文（三）
 ·很抱歉昨天白天因为私人原因耽误了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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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坏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不，现世报来了。

开局和撞鬼体质的特蕾西一起刷在了红教堂的小房外奈布就知道要糟。排位打了整整一个小时，奈布赢了五把平了两把，完全没输过，队友个个发挥稳定，系统也没有败他的兴让他匹配到难缠的开膛手。

白天在图书馆和心心念念的学长一起学习的美好时光历历在目，连最讨人厌的高数也变得温和可亲。而老天确实给他面子，偏是他们必须离开的时候下了一场雨。

如果自己是个姑娘……

奈布不自在地握了握拳，别说劳烦学长一直举着伞送他到楼下又绕回自己的宿舍区，只是和人同路回来这一点，第二天去上课他估计就得被姑娘们的眼神戳成筛子……

“奈布，奈布！哥们！”

威廉近乎暴躁的喊声把奈布从自己的思绪里拽了出来，他刚要问怎么了，就被对方接下来的话打断：“准备啊兄弟，啊——！”

神游天外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排位准备倒计时只有最后两秒了，再也顾不得威廉的鬼哭狼嚎，赶紧压着最后一秒进去了。

完，没看眼屠夫的头像，这把是谁一点数都没有。估计是攒了不知道多久的欧气白天全砸进去了。

该死的红教堂和该死的小房。

奈布和特蕾西面面相觑时，像是对接下来这一局的艰难有所预料。

机械师十分有自自知之明地转身一头绕进小房外的墙区，贴着墙尽量绕开可能从场中过来的屠夫去找相对安全的电机，奈布则任劳任怨直接摸了小房正中间的那一台。

团队游戏的基本准则，角色意识和分工概念。

一向对佣兵这个角色得心应手的奈布不想吐槽自己还在低阶时都遇到过哪些魔鬼队友，游戏和所有的一切一样要遵循规则，无论是程序的规则，还是玩法上默认的不成文规则。

尤其当胜负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的时候，正确的角色意识和责任观念更显得重要。

不过是自己的选择，没什么可抱怨的。

当然……虽说没有什么能抱怨的，但他还是想血书求队友不要开局震慑……

奈布一边修机一边兼顾着周围的环境，朦胧的雾气在眼前泛起的那一刻他险些一个白眼翻得看不见蓝眼仁，大概只有天知道他有多心塞那个老吃自己分的开膛手。

和雾区一起来的是心跳。

机子修了没多少，还好刚才留在这里的不是特蕾西，否则这个见鬼的地方是真的很难跑掉。

佣兵当机立断从窗口跳出去，点开护腕，提示的红光在右边稍有显现，奈布碰了一下墙角干脆地弹射转大房，躲掉对方一个堪比98k自瞄的雾刃，直奔雾区的边沿。

他不想跟雾区机关枪在那小房里皮，不讲理的雾刃穿墙盲狙太吓人，第一次被隔墙预判时奈布吓得汗毛都快竖起来了，那种看不见人和红光就莫名其妙挨刀的感觉未免也太惊悚。

“威廉，我撞鬼了，在小房。”奈布今天没有开敌对频道——以前是开的，遇到厉害的对手也会有几句交流，上次遇到玫瑰手杖的开膛手之后他就再也不想开了——他的话只有组队的前锋能听清。

“OK，快被打了记得报点。机械师在碑区，调香师在大门，我在教堂外的人皇。”

沉稳下来的威廉总体来说是个好前锋，只是他大概对小丑这个角色的无限拉锯有点心理阴影，每次遇到小丑都有些不淡定。

可能这种心态跟自己遇到开膛手的时候有点像吧。

奈布和开膛手在大房的窗口绕了一圈，算着时间撑着窗沿一个快翻落地，跳窗加速走到墙区板子的边沿，没急着下板——这块墙区有太多的地方可以反绕，不看身后遛鬼简直是自寻死路。 

说句不太谨慎的话，没有雾区和技能的杰克确实很容易溜，尤其佣兵还带着护腕和双弹，像教堂这的小地图，没有比弹射更好转点的技能了。

开膛手从一边反绕了一圈过来，红光隔着墙根一晃而过，奈布谨慎地环顾前后，防止长于藏红光和预判的开膛手神出鬼没让他怀疑游戏出了bug。

“张狂应该快了……”奈布默默估算时间。

“你说什么？”威廉没听清队友的自言自语，还以为奈布在跟自己说话，忽然开口询问。

和他的询问一起来的是开膛手的蓄力刀，奈布被忽然的人声竦了一下，听间夹杂在剧烈心跳声里的蓄力音效，眼疾手快地下板将这一刀打断，而后转到下一个地方。

“好好修你的吧。”他默默给威廉回了一句。

他的队友嗓门比较大，性子比较急，每天风风火火地从这一头冲到那一头，前锋这角色到真和威廉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惜，下一秒他就没有再想这些的余韵了，雾区又起，他下板稍慢一拍，挨了开膛手一个远距离雾刃。

得，这下不用纠结张狂了。

 

不残血不会遛鬼大概是个定律。

追到掉了三台机子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把不大的红教堂绕了个遍，奈布手上仅剩了一个护腕，杰克也一直攥着传送没用。

“都掉三台了他怎么还追我！”奈布被高强度的博弈弄得有些憔悴，他对上这个杰克本就绷着根弦，别说到处带的时候还顾忌队友的位置，溜三台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其中一台还是威廉单修开的。

“这不是好事嘛八分奈。”威廉出言调侃。

“别奶我你个毒奶精！”奈布和修完一台后就跟过来骚扰的威廉遥遥相望，闻言冲损友竖了个中指，暴躁地将碑区最后一块板拍下去，然后转回头来就对上了板子后面静立的开膛手看不清情绪的眼神。

那不该有的头皮发麻的错觉又攀上神经。

他点开了敌对语音频道想跟对方说句话，可下一秒还在那里的身影便扭曲消失，糊了他一脸黑夹红的传送特效。

“厉害呀兄弟，他传送逃跑了！”威廉乐颠颠地开球冲过来拍了拍奈布的肩，“我估计她们那边两台都快好了。”

小地图上的报点亮起来，奈布却不怎么见高兴，他沉默地遥遥看了一眼小房的方向：“我好像没跟你说小房危墙有三连。”

威廉乐到一半被梗得够呛，还没想好要怎么回话，那边报点的机械师，啪叽，一个震慑。

“……你说我现在开球过去还来得及吗？”威廉看着自己手里因为沿途骚扰只有有四分之一的球欲哭无泪。

“我觉得不行。”奈布真实感到了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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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胡开局被打成翻盘并不是常有的，却也不算罕见。

机械师没卡到半二挂成烟花，威廉第一次过去打成了残血还被开膛手骗了一次球，本就所剩无几的那点球几乎只剩了一点皮，杰克干脆地放弃了满血调香师去追前锋。

威廉一路转点一路绝望，真实感受到了什么是前人玩板后人玩命。

红教堂的窗子很少，弯弯绕的墙和板区反而是大多数，雾隐后的杰克移速太快让交互速度超一流的威廉叫苦不迭，没嚎出去三声就光荣牺牲。

好在调香师QTE精准又成功修完了一台，把剩了三分之二的最后一台机子扔给奈布，直奔上椅的前锋去了。

奈何威廉上椅的地方在大门口，因为在那块绕得有些久，雾区沉沉压下来，让杰克打了来救人的调香师一个不擦刀雾刃，等人回血之后又干脆利落下第二刀打残，逼着不让人救第二次。

从椅子上下来的威廉开最后一丝球又把杰克拖进了红毯的椅子板区，在组队频道里跟奈布大呼小叫地争取了一段时间。

“还有多少！”

“五分之一。”

虽然下板，但并没有成功将人砸晕。

“现在呢我要死了！兄弟！”

“再给我十秒。”奈布眼见着半血的调香师跌撞过来摸上了机子，进度条增速顿时肉眼可见地变快，知道最后这一下就是卡那两三秒。

可惜了，前文说过，这一局注定是他的现世报。

威廉倒地后机子开得太极限却没能卡在开膛手牵气球之前，刚刚奶了奈布是“八分奈”的威廉心如死灰地伴随着大门通电的长鸣声被挂上了椅子，凄凄惨惨戚戚地掬了一把辛酸泪，哀怨地给奈布来了一句：“一刀斩，你走吧……”

听得奈布有种被吊死鬼盯上了的错觉。

知道杰克手里还捏着传送的调香师不敢去开小门，奈布给她发了一条“快走！”的快捷信息，自己折回去卡着视角踩杰克的耳鸣。

红教堂这张地图太小，地窖又正好刷在了碑区外头，一个人走门，另一个回去踩耳鸣走地窖，确实是防止被传送翻盘的办法之一。

 

“小先生，你听说过‘天不遂人愿’这句话吗？”

杰克把奈布拍翻在地窖附近之后奈布才看清开膛手今天带的又是玫瑰手杖，开启的敌对语音没有关，奈布切实听到这句话，而后就被杰克拎起来打横抱进了怀里。

威廉已经成了天边绚烂的烟花，开了小门的调香师却好似掉线了一样并没有直接走——不过她走不走也没差，反正奈布倒地的时候和地窖还有些距离。

“听过，怎么了？”

敌对语音会在对方那边也显示开启，奈布不好装傻，只能梗着脖子答话。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一局你玩得不错。”杰克把人抱在怀里，可游戏没有“重量”这个概念，让他不禁记起一小时前他目送对方上楼时，真正的奈布·萨贝达步伐轻快的背影。

注定了要输的局奈布反而冷静下来，即使看见对方没有选择把自己挂到最近的椅子也没有怀疑什么，只觉得相比起草率结束，礼节上他们似乎也更该优先于对话。

开膛手的话一向无头无尾，奈布对自己的对手也有些了解。

“你也打得不错，教科书式的翻盘局。”奈布不吝啬于承认对手的强大。

“我今天遇到了不少好事。”杰克带着奈布走过了小门口的最后一把椅子。

除了碰上你我今天也遇到了不少好事。奈布默默腹诽，而后注意到自己余光里出现的，那完全敞开的小门。

“等等——”

“很不错的对局，所以我还是决定，”杰克打断了奈布的话，却不能打断奈布忽然地挣扎，好在这个距离并不足以让对方挣扎下来再跟他纠结他“放人”的行为，所以他笑了笑：“送你们一个平局。”

杰克把奈布扔在了敞开的大门外模型最尽头的位置，没有给奈布丝毫余地，刚刚把人丢下去，就直接被系统判定为逃出庄园。

奈布出不了口的拒绝被系统完全掐断，杰克看着那个似乎与现实有所重叠的背影，转头对目瞪口呆的调香师欠身道：“您不走吗，女士？”

 

奈布对上一局到底是怎么平的，到底为什么耗费了那么长时间绝口不提。

本以为上一局很快就能结束威廉根本没看观战，在外面枯等奈布好一会才发现从游戏里退出来的奈布情绪实在称不上好，可不管他怎么问，奈布都不乐意说。

而等他们排进去了下一局，自己刚慨叹一句“两局遇到同一个屠夫的概率很小啊，真巧”，奈布就仿佛掉线了一样直接拒绝接单根本不准备。

“准备啊！啊！待会一分钟都进不来了！”

“别吵，就一分钟而已。”

奈布无视威廉的鬼哭狼嚎，无情地拒绝了威廉一肚子的苦楚。他看着那个头像咬碎一口银牙——不就是溜了你三台吗！非要用放人来嘲讽吗！

话倒是说得好听，做起事来却完全是另一个姿态。

威廉终于认命默默掐着表计算重进的时间，却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伸手拍了拍奈布，又是一副正常的口气：“官方对新增模式的概念宣传片你看了吗？”

“新模式？”奈布被威廉的话吸引走了注意力，“上次不是曝光过一点吗，那个‘双监管’。”

“对啊，今天下午出的概念片，”威廉说起这个又来了兴致，“——哦，对，下午你去图书馆了肯定不知道。待会可以去看一眼，还挺有意思。”

“嗯，行啊，待会去看看。”奈布对那个早曝光过的模式也有些兴趣，游戏已经是他生活的一部分，相比起不快的事情，他宁愿多为能让自己有兴趣的东西花心思。

至于开膛手杰克……

大概是因为世上总有险恶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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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入为主果然要命。

杰克被拒单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被奈布拒单却还是第一次，这体验比较新奇，让他由衷地觉得奈布很像自己宿舍楼下那只会小心翼翼来亲昵讨食，也会炸毛龇牙的橘猫。

而对于自己在游戏中和现实里形象差距有些大这个事实杰克也思考过原因，要是按照他的舍友裘克的说法，无非是：“游戏题材的特殊性放大了你性格的一部分而已，你那份老谋深算要是没有这张温文尔雅的皮，是个人都得以为你别有用心。”

开局在小房撞上奈布的时候自己放弃了“开局不要追佣兵”的理智，玫瑰手杖搭配起理发师颜色意外合适，他心情愉悦，连带着追人时也哼出柔和的乐调。

他乐衷于和游戏里的奈布博弈，想要放对方走除了私心，也确实有想以此来博些好感的成分在里头。

本就处于优势处决者地位的屠夫，强悍而不容求生者的过多反抗，再加上了杰克本身心思细腻谋算预判的精准，确实容易给人留下一份不太美好的印象。

比起现实中温声细语，举止优雅的男神学长就更相形见绌。

结束了排位出来的杰克把头盔收好，想起被拒单又啼笑皆非，这算是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吗？

他也不大清楚。

刚开始只因为奈布确实有技术也有意识，从针尖对麦芒的相互过程里得到的喜悦溢于言表；而后来则有些变了味道，因为他发现游戏之外的奈布，那个与自己同校的学弟奈布·萨贝达，似乎正是游戏里旗鼓相当的对手。

最初的印象停留在他常光顾的花店里来了一个新的兼职员工，难得是个对待花草也认真的男生，会因为来买花的姑娘们善意的调戏而脸红，让他也忍不住故作正经地逗弄过。

而再后来的交流中，杰克有心探寻，意识到这个学弟对自己怀有别样的好感。

现实中的奈布阳光又开朗，清透的蓝色眼睛把几乎一切的情绪都写在里面，脸皮薄得几句话便双颊绯红；而游戏中的奈布杰克虽然接触有限，却能从那些让自己记忆犹新的精彩对决中意识到，对方并非不谙世事，更不是柔软温和没有底线的类型，反而一根傲骨宁折不弯，颇有些寡言且可靠的味道在里头。

杰克也怀疑过两人只是碰巧同名，偌大的游戏群体，偌大的学校，怎么就恰好能让他撞见这样一个妙趣横生的人？

既然是缘分，那索性，再让他多享受一下这难得的美妙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