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

【杰佣】【Shape of you】（十六）

·联文！虚拟现实的游戏设定，有游戏内和游戏外两个设定，游戏内心机屠皇杰克×人皇奈布，游戏外大学温润男神学长×一撩就炸学弟
 ·联文和   @Nero   @坂田三尘    一起，全文tag“Shape of you（杰佣）”，前文（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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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季初的排位偶尔还能遇到极个别粉丝愿意放平佛个一两把的。

但也只是平。

所以，当面目纯良的白纹……小姐姐，把奈布放在了机子旁边回到两个把球玩完的前锋面前温和地表达了希望剩下的两位先生“各凭本事”的意愿的时候，威廉果断把裘克卖了。

“追他，他人类就四阶的水平！”

虽然是实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听着很不爽，裘克一个措手不及，却怎么也想不出反驳的话，只好看着比起自己熟悉的那个开膛手，模型至少小了半个头的白纹，飞速退了两步压在板区后面，冲威廉比了个中指。

“小赤佬！开学篮球场上见！”

威廉看着险险躲过白纹一个雾刃的裘克差点站在原地把头笑掉，非人哉的笑声让奈布给学长默了个哀，开始磨起了自己手上的机子进度。

也趁这个机会反思一下自己找开膛手杰克一起来玩人，是不是真的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回想这一会仿佛在匹配里互演一样的几场游戏对局，对方时刻带着些似有若无的笑意，说不好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搞怪女装，还有一些玩人的时候和屠夫视角不同造成的想当然……

除了让他觉得无奈，也确实让他丢掉了一点烦乱。

难不成……开膛手是故意的？

奈布一个走神，正在修着的机很不给面子的出了QTE，而他正好没按住，直接炸得火花四溅，让他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

如果说杰克刚进来的时候玩医生是没来得及调默认语音属性，奈布也就信了，可后面这一局又是园丁又是女仆装幸运儿的，奈布想不出别的能让六阶屠皇看上去一点排位意识也没有的理由来。

虽说早就意识到了开膛手老谋深算的行事风格下压着一颗无微不至的细心，可到了意识到自己是被这样照顾了的对象之后，从心底里忽忽悠悠飘起来的那点高兴还是藏不住。

奈布向来不是藏得住自己的人。

所以后面无论是他顶着战争后遗症的buff修机，还是和白纹在门口好心的转了几个圈圈，威廉都能看出自己这个朋友确实是心情不错。

一扫这几天莫名的沉重，甚至哼了几句平日里都不如何听的歌。

裘克也没撒谎，大概四阶的水平对上了正儿八经的四阶屠夫确实也溜得不算太长，更别说他一边遛鬼还要和队伍频道里的威廉斗嘴了。被白纹拍到地上之后他干脆也没有挣扎，看着剩下这两个人修得就剩下了最后一台机，坐在椅子上休息去了。

顺便骚扰一下威廉。

“艾利斯，你们修完了吗？”

“艾利斯，你们修的还剩多少了？”

“爱丽丝，你卖我的账开学我再跟你算。”

“爱丽丝……”

叫得威廉忍无可忍，在队伍频道咆哮：“闭嘴！周可儿！”

威廉向来不喜欢身边的人叫他“艾利斯”，虽然这个音节听上去也是个正常的名字，可从小到大他身边都不乏用“爱丽丝”这个女名谐音来和他开玩笑的，开得多了他虽然不至于生气，可也未免有些残念。

于是他就学会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那一声“周可儿”叫得正在念着点含混歌词的奈布差点一下子咬了舌头，让正卡在最后一台机子和椅子之间的白纹笑出了声，裘克一口老血没喷出来只好自己咽了回去，语音频道里诡异地沉默了几秒。

“算、你、狠！”裘克一字一顿地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来，倒是让威廉也嘚瑟了一把。

赛季初是上分的好时候，虽说是好运遇到了排位也愿意放平一把的白纹，但几个人显然也都没有要刻意拖延时间的意思。

门开了之后奈布拖着威廉在门口再三给白纹道了谢才转身出去。

威廉先一步出去，奈布落后一些到了边沿再走一步就判定逃脱的地方，感受着游戏机制的心跳判定，终于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白纹。

开口问到：“我想问一下……你们为什么愿意把说不定能赢的局放平呢？”

他只是忽然想起了开膛手在前两个赛季里对自己的那些行为，当时他以为那是老谋深算的屠夫嘲讽的举动，可这一小段日子了解下来，对方又偏偏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奈布忽然更想不明白这种行为背后的意图了，就连问出口的话都情不自禁说成了“你们”。

不完全相同的举动，但毕竟结果同样，说不定能当做参考。

毕竟这个时候要他再张口去问开膛手杰克这个问题，要是得到了和自己所想不同的答案，那些误解也就确实……太自我了一些。

“诶？”站在门口的白纹冷不丁被问了这么一句，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沉思了片刻终于开口，“大概是因为我还挺喜欢你的，所以不想你输吧。”

“不过不是那个‘喜欢’！就是、就是单纯追星一样的喜欢！”白纹的皮下毕竟还是个小姑娘，意识到自己对异性——还是自己喜欢的cp中的一方，说了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赶紧摆了摆手澄清。

“……是这样吗？”奈布到没有觉得对方说的喜欢真是又别的意思，或者说比起先注意到歧义，一开始就把放平这种行为的所有动机都有些等同起来了的他自己，听了这么个答案反而觉得有点混乱。

只是现在看来，大概出于好意这一点是没得跑了。

最后又给白纹道谢的奈布这才转身出去，结束了这场有些乱糟糟的对局。

界面上的缪斯印记轰然裂开，奈布听到恢复了语音的队伍频道里，开膛手带着笑意的男声：“出来了。”

 

奈布到底是没能向开膛手问出那些问题来。

为什么要放我？为什么故意玩女性角色？为什么……偏偏现在又正经起来好好打了？

这些问题单个独立出去每一个都很正常，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连起来看，偏偏就带上了别的意思在里面。

奈布问不出口。

不过说是认真打游戏，可奈布又真实体验到了遇见白纹那把出来后裘克怼杰克的那句“你玩人比我还菜”，真的不仅仅是咽不下那口气去随便说的而已。

六阶的屠皇就算玩人了，意识也是绝对不差的——什么地方容易撞鬼，什么地方屠夫不乐意追人，该怎么和队友交流，什么时候轮到他拿着医生去救人……

可不知道怎么的，是医生自带的羸弱实在太令人头秃，还是杰克顶着那个谁都认得出来的ID太显眼，只要是对面的屠夫看见了，就对他穷追不舍。而偏偏玩人和屠夫的差别也确实在杰克身上体现的很明显，奈布都不想吐槽这人对自己的毒奶了。

从杰克说自己有心跳，到吃两刀倒地，奈布大概记了一下，就没有一次是超过六十秒的。

“我有心跳了。”

杰克从容不迫的声音再想起来的时候威廉头皮发麻，连和裘克斗嘴都顾不上了，赶紧自己发问：“你在哪？”

“医院二楼。”

这已经是个再安全不过的地方了，威廉稍微松了一口气，安心地继续修自己大门口的机子。屠夫刚才被用魔术师的裘克撞上过一次，虽然是红蝶，但并不是他们都熟悉的美智子小姐，打的称不上多好，大概也就是正好四阶的水平。

在医院二楼，又是个愿意上二楼的红蝶，就算是不擅长玩人还用了个医生的杰克，应该也不会倒的太快吧。

岂料杰克对着自己又是一顿毒奶。

“隔板刀。”

“砸到了。”

“不飞吗？”

“诶，卡了一下。”

“震慑了。”

铛——铛——！

一个震慑，两声长钟。看来是卡成了慢翻。

在大门口修机的威廉欲哭无泪，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窗口，心道还好红蝶挂人的时候怎么也得从那下来，到时候再开球过去撞上一下，两个人拖着红蝶绕，怎么都能把剩下的三台绕完。

奈布默默无言地修机，憋着笑实在不敢出声，实际上就差要肚子抽筋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以前天天从自己手底下吃分的六阶屠皇开膛手杰克，玩人竟然真的能菜成这个样子。菜成这样也就算了，偏偏意识一点也不差，这么几局下来，明显只是操作跟不上意识，又被羸弱拖累的。

裘克倒是不留情面，这么多年的损友关系，从来只有杰克坑他的份，能轮到他数落一下这个无论什么时候都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人，这大概还是头一遭。

“你这也太毒了吧，声控游戏实锤了啊。”

况且他还清楚杰克的实际身份，和他对奈布那点不得不说的想法。

真想看看有朝一日这两个游戏上针锋相对，现实里相互暗恋的人顶着清楚明白的双重身份真的面对面了，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杰克倒也不急躁，脾气好的像是根本没有：“我玩的不一直都是声控游戏吗？”

话却不留情面。

他在屠榜上这赛季之前一直都稳稳压裘克一头，状态稳定，出刀不空，开膛手又是不常用的角色，为此裘克曾气闷过很长一段时间。这时候两个人一个嘲讽对方玩人菜，一个回怼对方屠夫被自己压一头，倒是一寸不让。

对面的红蝶也不知道有没有开语音，总之这一把倒是一直默不作声，刚拉着人从二楼跳下来就被威廉撞晕。

奈布听着语音里几个人来来去去地怼，憋着笑好几次差点摁不准QTE。他也不太插话，也就时不时杰克提到他一两句他就回答，今天这个四黑他到成了话最少的。

可心情愉悦以至于都忘记了放假前和学长的尴尬。

果然只有游戏，是他最得心应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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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布啊啊啊啊，兄弟！我明天跟薇拉去打双排了你不要想我。”

威廉晚上跟奈布单线语音的第一句就是拒绝明天跟奈布还有杰克三排，裘克倒是说了四黑仅限今天，他这个赛季要趁着杰克的开膛手不在去冲屠榜的分，玩归玩，分还是要上的。

“你跟他尘缘未了就不要拖着兄弟我下苦海了。”

话说的有些沉痛，不愧是从一晚上胜率从四阶89%掉到了73%的人皇威廉嘴里出来的。

奈布终于把憋了一晚上的笑全都一口气笑了个够本，万万没有想到威廉也能有被别人魔的一天。

不过该反驳的还是要反驳。

“尘缘未了个鬼，我又不出家我了什么尘缘。”坐在家里阳台上隔着玻璃看夜景的奈布摆弄着手机，“‘苦海’也太夸张了一点，第一次玩人总归有不习惯的地方，过几天就好了。”

“你这份宽容怕不是‘爱屋及乌’来的吧？”威廉觉得奈布这态度宽容的不正常，又想想游戏里和现实里相同的名字，自觉找到了真相，不料……

这大概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吧。

“……他们完全不一样吧，况且学长和裘克学长那么熟，要是和游戏里是一个人，裘克学长到现在早就说了。”奈布不想把自己的心烦意乱刨出来再品尝一遍，可这也由不得他。

“倒也是。况且看杰克学长那样，也不像是会打游戏的。”威廉也隔着看不见的语音煞有介事地附和。

开膛手和奈布的恩怨他向来看在眼里，以前排位遇上他也觉得这人确实很难对付，被套路到后头都要形成习惯了。

大感觉上来说确实和学校里风光霁月的学长杰克没有相似的地方。

这次开黑打过人之后就更觉得不一样了。

“学长的事等开学再说吧。”奈布含混着想把话题迁走，“薇拉之前不是说她自己单排挺好的吗，怎么又想起来叫你了？”

“她说一个人打容易自闭，找个人有话说也好点。”

这也太真实了……奈布几乎能想象得到薇拉被卡了香水之后的暴躁。

“行，那你去吧，这个赛季我就跟他先打着了，他不玩屠夫的话，不管怎么说后期上分都不会太难，前期随意点也好。”奈布绕着耳机线应了威廉的话。

能上榜的左右就是那么些人，几个赛季下来大家各自都熟悉，双排的阵容有些出入也是常事，况且这次是他自己提出让杰克过来跟他打人的，上了殿堂之后不许三排，威廉大概也有体谅他的意思。

“奈布啊，开膛手是不是喜欢你啊？”

威廉忽然语出惊人，说得奈布一愣，没头没尾的让奈布生生把一句惊疑卡在嗓子眼里噎了回去，又咳了两声才哑着嗓子问：“你这又是哪来的八卦传闻，不会是看了官网的cp视频吧？”

“啊？没有，我和薇拉约了双排之后聊了几句，说到开膛手之后她和我提起来的。”威廉捏着手机，神色有些古怪，“我想着还是说给你好了。”

“你看看官网上那个架势，都是脑补出来的好吗。”奈布无奈，一听是薇拉说的就更是脑壳都疼了。

他才懒得数薇拉到底剪了多少“杰佣”的视频发出去好吗……榜上那几个熟悉的，仗着排位能遇到他和杰克，到底多少次把他当成bl素材他都懒得计较了。

威廉老老实实地把奈布的反应和薇拉透露了一下，得到对面一串意味不明的省略号当做回复，于是不了了之。

别的他不清楚，可自己兄弟确确实实是有喜欢的人这一点，那么久了，他从来都知道。

“你和‘杰克’倒还挺有缘的。”威廉说不出别的来，只好干巴巴地感叹了一句。

奈布没有回应。

 

轻飘飘到像是意外的吻。

结束了电话之后的奈布坐在夜色里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空调毯，没开灯的家里到有那么点几天前晚上器材室的味道，让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嘴角的酒窝。

他不知道学长那一下是什么打算——是狭窄的器材堆放室里两个人离得太近，所以顺水推舟；还是那看不清脚下的一片黑暗里学长被绊倒了，所以不注意地碰着；抑或是……亦或是那个吻是看出了他那点情愫的试探，是有意为之。

奈布不知道，他心里一团乱麻，从那天晚上匆匆答应了学长第二天一起走，到现在他都没有好好和杰克说过一句话。

他不要顺水推舟的暧昧，能轻易揭过意料之外的一场事故，可如果——如果学长是有意的呢？有意借着黑暗和狭窄落下一个情之所钟的吻，贴心到给他反应的时间和拒绝的借口，只稍微意识到他心绪不稳，就再也没有提起过。

“我这里下雨了，下了一天。刚才出去买了一包咖啡豆，在小区里看见一只被淋湿的小猫，我抱回来了。这是什么猫？[图片]”

放在身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学长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图片上的猫确实看上去只有小小一只，拍照的时候可怜兮兮地扒拉着装满热水的脸盆边沿，白底的毛色上添着一些灰色狸花和金色橘猫的纹样，一看就知道是从路边捡的。

奈布伸手摩挲了一下屏幕上显示来信人地方的名字，还是回复到。

“这是牛奶猫。”

对方似乎是在给猫洗澡，回复得慢了一些，奈布捏着手机等到下一条讯息，已经是十一分钟之后了。

“谢谢解答。放假这几天休息的好吗？”

“还不错，没什么其他的事。”奈布想不出别的回复，一句话发出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把天往死里聊。

“我有些想念去花店里找你拿花的日子了，这边的花店从来不会给我加花语便签。你的字也很好看。”

还好对面是个温润如玉，绝不会任由还没聊上几句的话头就那么结束。奈布几乎能想象杰克当面对自己说这句话时笑意从嘴角眼尾，一直到达眼底深处的样子。

奈布抿了抿唇，彻底把天给聊死了：“等收假吧，我的字还算中上，谢谢学长夸奖。都这个时间了，学长收拾好猫就快睡吧，晚安。”

他又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在逃避。

“晚安。”

幸而对方并不咄咄逼人，奈布捏着手机松了一口气。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