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避雷,拉黑取关自由捏

【杰佣】Flesh and Blood/血肉之躯(ABO)(二)

·AO双杀手设定,每周二四六更新,有车部分会预警
·联文第二棒,这边是我的 @Nero 大佬的前文(一)链接!她超棒我爱她!下一棒是我的大宝贝 @坂田三尘. ~
·全文带tag“Flesh and Blood(杰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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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

像狗一样摇尾乞怜,还是同猫一样故作矜娇?

已经完全爆发的情热和太过适时的针剂,仿佛被人恶意逗弄炸了毛,又安抚——玩弄,轻易就把他攥在手掌里,翻来覆去颠倒在五指之间。

生理上的不平等反应到生活中来,奈布最厌恶的等级、差异、被掌控,像是化身实质的恶鬼一样密密匝匝把他缠了个密不透风,在他的梦里搅动风云,收紧了扼住他咽喉的手。

“疯子。”

他讥刺开膛手的时候丝毫不留情面,显然没有考虑过后果,于是他因为抑制剂和精疲力尽而昏睡后,脖子上被杰克换了一条银链——一条吊着刻有杰克的玫瑰花庄园地址银牌的链子,代替了艾米丽亲手为他戴上的十字。

“千万不要把它摘下来,我亲爱的。你最好将尝试的想法也迅速扔到一边去。”开膛手十分恶劣,抬着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精的醇香红茶坐在奈布房间里正对着床尾的桌边,左手自然垂向地面,锋刃擦着地毯。

“你在玩弄我。”奈布攥着那块做工精美边沿圆润的牌子,几乎要用它切进自己手心饱饮鲜血。

杰克很是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这不是玩弄小可爱,这是你属于我的证明。就像流浪街头的小动物被人收养了总是需要凭证一样,纵使你野性难驯,但它在某些时候依然可以救你一命。”

脖子上同样套着一条“小号银牌”的橘猫从窗子翻进来,跳上了奈布柔软的床,它从来不畏惧绅士的杰克,但猫毕竟是敏锐的生物。

奈布从开膛手难得的长句中听出了一丝带着危险气息的不耐烦,他的发情期刚刚得到抑制,这时候如果让面前深不可测的Alpha发了火……奈布觉得自己绝不可能是占便宜的那个。

“无论如何,请你把我的十字架还给我。”

既然不能反抗,那至少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好吃懒做又不认生人的橘猫钻进了奈布的被子,一身绒毛蹭到他的皮肤,让年轻的佣兵心情稍微好转。他伸手把猫抱出来放在过于柔软的枕头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在品茶的开膛手。

开膛手审视着奈布,伸手从衣袋里摸出那根木质的十字架项链,展示给年轻的佣兵:“我不喜欢你身上有不属于我的东西,同样,当你离开我的那一天,我承诺将属于你的东西归还。包括这个。”

一个缥缈的希冀,让奈布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变态,然后回归他作为自由佣兵的身份,或者干脆在某个田园里靠锄田度过后半安平的一生。

那时他将在收获的季节,每餐的前奏,或晴或阴的礼拜日,双手握住这精致的十字架,像上帝忏悔前半生的罪责,感激他的仁慈赐予自己每日的饱暖。

而现在……

“作为还没有完全度过发情期的Omega,我有权要求您(Alpha)离开我的房间吗?先生。”

这似乎是年轻的佣兵降到了最低标准的要求,他语气僵硬,本以为还要和伪君子一样的杰克多费一番口舌,可没想到,杰克只是玩味地冲他丢了一个微笑,便起身。

“当然。”完美的绅士礼仪和过于随和的态度,杰克离开时没有忘记带走他的茶杯,只是他在关门时回头,“在你(Omega)完全属于我(Alpha)之前,你随时保留这个权利。善待我的胡子先生,它看起来很喜欢你。”

话里话外的言下之意让奈布差点抄起手边唯一能拿的枕头就砸过去——如果不是那只橘猫正在枕头上打滚并发出“呼噜噜”的声音的话。

总有一天你要死在我手里。

年岁更迭世事无常,战场上从无情面可讲,生死前毫无区别可说,年轻的佣兵早已学会了“蛰伏”二字,他的傲气可以被磨磋,但傲骨不能。

 

可惜人的傲骨在猫面前并不适用。

继被当做软垫团在肚子上美美睡了一个两小时半的午觉之后,奈布有些为醒了就跳来跳去,三番两次纵上桌面,差点将插着玫瑰的昂贵花瓶和干净的陶瓷茶具掀到地上的胡子先生感到发愁。

他手足无措,将自己灵活的体术全都用在了阻拦一只橘猫闯祸,和拯救因为橘猫而摇摇欲坠的器皿上面。而后和被他揉进怀里摸肚子挠下巴的橘猫眼对眼,败在一声柔软的咪音下。

好在猫玩累了就抱着人的一条小臂睡去,奈布总算松了一口气,尝试着将手掌埋进胡子先生柔软肚子的长毛里,手指碰到从它颈间垂下来的银牌,僵硬了一瞬。

奈布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表现出了“可以任人揉捏”这样的特性,可自他被那个中间人介绍给这个自说自话的开膛手——有什么地方就这样切实的改变了。

像雾一样一重压着一重,拨开一层还有下一层,伸手握在手里,又全部从指缝中溜走……身在其中,什么都看不清晰,可它却无处不在。

“你是雾本身,还是雾中的花呢?”

年轻的佣兵看着房间里那小桌上方才险些被胡子先生打翻了去的一瓶玫瑰,最显眼的一支连着修剪过枝叶的干,可上头还保留着明显的两点尖刺,让奈布想起初见那天,杰克蹭过他后颈腺体的钢爪。

那爪尖的锋锐,不曾反光的刃,漂亮如同此刻玫瑰花枝上轻易就能让不禁诱惑的人见血的刺。

芬芳惑人的,血色玫瑰吗?

奈布轻轻动了鼻子,觉得自己嗅到了房间里隐约的玫瑰香气,可惜这香气不同于昨日他被开膛手刻意挑拨时嗅到那样,带着让他血液奔流的压迫力。

暗夜中的开膛手,原来不只是因为绅士,才在身上装点玫瑰的。
   
    
     
开膛手站在奈布卧房门口,顾不上仪礼地便将剩下的半杯红茶一饮而尽,他长长吸一口气又吐出去,这才觉得自己从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从警戒线掉回了正常值,于是清了清嗓子。

“他是个Omega,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Omega,他简直是为战场而生的!先生,我请你一定相信我的判断,我也有基本的职业操守!”

中介人的慷慨陈词历历在目,一个星夜之前充斥鼻间的硝烟味道似乎还没有散去,杰克没有想到他的“宠物”还能给他这样的惊喜。中介人说的没错,强大而自持的Omega,生而有的欲望无法将他拖入深渊,只会一次又一次让人坚强。

奈布·萨贝达天生适合战场,他的信息素,身为Omega的信息素是极其罕见带着侵略性的硝烟气息——而强大的Omega,更容易激起Alpha的占有欲。

他想他应该对自己的小可爱保有某种程度上的尊重,并且一点一点,将这些尊重变成奈布接受他的筹码,步步蚕食,得到最终的果实。

开膛手盯着紧闭的卧室门看了一眼,反身离开。

“恭喜你,奈布·萨贝达,我会得到你。”

这不是发起进攻的宣言,是命令,是结果已至必然的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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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礼帽的绅士向来比衣着朴素的平民更能获得修女的亲睐,罔论这位先生态度温和,那张本就英俊的脸搭上刻意降过的温厚声线,轻易就削减了修女对跟在他身后带着武器,一直阴沉的佣兵的戒备。

一位身份贵重涵养良好的绅士,带着一位满面阴沉的佣兵做保镖,似乎是一件非常值得理解的事。

杰克婉拒了修女向他们释放的好意,扶了一把自己左肩上用于遮挡钢爪的黑色披风,伸手去揽跟在他身后半步的奈布。

奈布沉着脸,退一步躲开了杰克的手。他的脸色比起刚出门时已经好了太多,五彩琉璃透过阳光的教堂让他放松了不少,但他还是对面前的Alpha保留着戒备,这种戒备无从释怀,让他对开膛手的所有言行都在刻意避开。

喜怒无定的开膛手此刻却无比宽容,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和一只不小心被他踩了尾巴的猫相互试探,那只猫有些怕他,可他却想要猫对他露出柔软的肚皮。

杰克神态自然,回身将手递到奈布面前:“请为我摘一下手套,小先生。”

周末教堂的礼拜,布衣的平民和华服的绅士,满脸戾气的年轻人和一派祥和的老人,满面风尘的妓女和神情紧张的窃贼……开膛手看着佣兵动作粗暴地为自己脱掉手套,又塞在自己手里,他反手扯着奈布的手腕,用用眼神和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作威胁,终于拉着奈布坐在了最前头的一排横椅上。

“你有什么企图?”佣兵被坐在靠边座位上的杰克堵住了去路,他抿了抿唇。

“带你来做礼拜,我以为早晨用餐时我已经和你说过的。”

坐在一边的绅士温和到奈布几乎要相信这个人只是请自己来当保镖的一位先生了,可惜他胸口一朵血红的玫瑰,左肩的披风下藏着利爪,待自己如同宠物般的态度,无时无刻不在佣兵高傲的自尊心上凌迟。

“你还会向上帝忏悔吗,祈求他原谅你的罪行。”奈布扯了扯嘴角,他承认自己态度不好,但他对这个道貌岸然的Alpha实在没有什么好感。

他偏头看了一眼自己另一侧隔着两人左右距离正在祈祷的女人。

“不,我不会。”杰克摇头,他将单只的手套放在长桌上,在胸前画下一个十字,“我以为去祈求一个死后我不会见到的神明的原谅是愚蠢的。我不必向上帝祈求原谅,更不必向撒旦祷告。”

“——我的一切行为都是他的授意。”

开膛手不发疯的时候看上去比正常人还像正常人,但他的话未免荒诞,让虔诚的信徒坐在他身边狠狠瞪了他一眼:“异教徒。”

杰克笑一笑,不置可否。

年轻的佣兵在战场上见过太多手持十字架死在祷告中的人,他的信仰绝不来源于那个虚无缥缈的神明,而是《圣经》所言的美好。

作恶的会得到惩罚,向善的定有好报。人类作为一种生命十分有限的动物,若是都能如同圣经中所言一般行事,那样的世界必然充满了平和与温馨,血与火分崩离析,生和死平稳交替。

“你听过他人的忏悔吗?”杰克掐着时间向结束了凝神祷告的佣兵发问。

“……算是听过吧。”

也许是教堂的气氛柔软,也许是祷告确实去了些他心里的戾气,奈布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圣母雕像慈和的面容温柔的曲线,语气也好了不少。

他参加过许多葬礼,也见过许多退役的佣兵在圣像下痛哭流涕。杀人与被杀的职业让人有太多说不出口的情绪,唯有面对一位万能的神,人才会崩溃。

“慈爱的天父,我感谢你。因为你救赎了我,在我还是罪人的时候,你就拣选了我。并且差遣你的独生爱子为我们的罪被钉上十字架。地上的生活使我成为一名罪人,我罪恶的手伸向无辜的他民,窃取不劳而获的果实,好逸恶劳而恶念丛生。耶稣啊,我愿意降服在你面前。但是我心中的老我一直在纠缠着我,求你用你的宝血洗净我心中的一切罪恶,并求你使圣灵保惠师与我同在,帮助我。愿你的旨意在我身上成全。祷告奉耶稣基督得胜的名求!”

杰克用平缓的语调念出一段忏悔的祷词,奈布抬头看他时发现开膛手的视线落在与他们隔一条走廊的另一边,那长凳上坐着一个精瘦的年轻人。

“你会读唇语?”奈布收回视线。

这是一段太经典的祷词,除去当中忏悔罪行的几句话是自发的,佣兵听不出什么新意。一个青年人因为偷盗而心生悔意,却不知有多少真心。

“你不觉得他们有趣吗?因为犯了错而坐在这里像上帝忏悔,将他们的罪行和心里的前因后果夹在祷词里一遍遍默念,最后用胸前画出的十字和‘阿门’结尾。”开膛手转移视线看向了另外一个人,那女人战战兢兢,用带着污渍的旧头巾遮了胸前裹住头。

“亲爱的阿巴父,求你按你的慈爱怜恤我,按你丰盛的慈悲涂抹我的过犯,求你将我的罪孽洗除净尽,并洁净我的罪。那可怜的孩子本该降临到这世间,他洁白无垢并无罪责,我将他杀死在身体里,将他掩埋在尘泥中,我逃开他给我的爱,避开我对他的责任,我今承认自己是个罪孩,并愿意悔改接受您做我一生的救主,恳求您赦免我一切的罪。阿门。”

他的话说到一半又读出了另一人的祷词,仿佛读到了什么有趣的故事,笑起来的同时轻轻耸着肩,又叹了一口气,说完了未完的话。

“仿佛将无可挽回的过失摆到至高无上的虚无面前,压在他们心上那块铁石就自动消失不见。”

年轻的佣兵无言以对。他每向那不知身在何处的主祷告时惟愿天父垂怜,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以为自己和杰克一样早已不奢求那“原谅”二字,如今听着杰克异端般的发言,他竟然有些惶恐地觉得这个冷酷的开膛手说的有些道理。

如果无所不能的主原谅了那些向他祈求的罪人,那他将那些向他祈求罪人会受到惩罚的信徒置于何地呢?

奈布这一刻觉得天上仁慈的主太过仁慈,而地上严酷的法太过严酷,简直成了悬在每个人头上不知何时就要落下的刀。

“很有趣,在礼拜日阅读人类的忏悔。”杰克摊手,披风下的寒刃露出些端疑,“是我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看来你很闲。”

年轻的佣兵对开膛手近乎恶趣味的爱好有些反感,这个人太清醒,总是过于轻易就将他人视为消遣,这种落入谁的掌中就任凭翻天覆地也逃不出去的感觉太糟,让一向还算冷静的佣兵烦躁。

“这意味着你也不用工作,我的小先生。你不喜欢杀人。”杰克给奈布·萨贝达下了一条结论,他永远有办法让佣兵无言以对。

如果这里不是教堂,奈布在想此时此刻他的刀已经抵在杰克脖颈的动脉上了。

“这是我的工作先生,无关我的喜好。礼拜已经结束了,我想离开这间教堂,不想听你在我耳边念出别人的忏悔词。”奈布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盯着身边的开膛手。

上次任务出了意外之后他一直待在杰克的庄园里重复着吃与睡这两种状态,除去已经成为日常的锻炼,和偶遇能让他心情愉悦一些的橘猫,奈布对没有任务的生活产生了些许厌烦——或许开膛手在怀疑他的能力。

因为一次意外,被一个讨厌的Alpha质疑了他的能力。

“那好吧,你有任务了我的小可爱。”开膛手认真打量着奈布,视线停留在他帽兜下露出锁骨的地方埋进衣领的银链上,他用左手钢刃的尖端挑出那根链子,看到银牌好端端地挂在奈布脖子上,“一个很简单的任务,目标是一个Beta……”

奈布没有等他说完就从他手里拿回了银链,将牌子塞回领口遮住,语气生硬:“这里是教堂,先生。”

年轻的佣兵将嘴唇抿成一条线,整张脸的轮廓藏在帽兜下,皱着眉,双手握紧了将修剪得整齐的指甲掐进掌心,与不肯起身让他离开的开膛手对视。

碰到了不能逼迫相让的底线。

杰克从奈布的神色间读到这样的讯息,于是见好就收,起身为他让出离开的路:“如你所愿。”

“我在门外等您。”奈布还没有忘了他和杰克此时的身份并不对等,他快步离开教堂,踩着来时阳光透过五彩的琉璃投下来的光斑,消失在杰克的视野里。

而开膛手再次坐下,他注视着圣母的塑像,垂下眼眉在胸口划了一个祈祷的十字。

“愿主垂怜,阿门。”

 

浓雾裹着寒意随初秋一起笼罩下来,奈布站在街边时看到街对面匆匆过路的人面容模糊。这座雾都太过残酷,城市藏在雾下乱象丛生,而人就活在这些乱象的迷宫里,若是不循着一处光亮徒劳,便随时要栽倒进路旁叫人再也爬不起来的泥沼里。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奈布看见做完忏悔的盗贼离开教堂,在撞到一位先生时顺手摸走了他怀中的钱袋。他觉得自己有些冷,他反手摸了一把后腰上的弯刀,靠在街边教堂的墙下。

“地上的生活使我成为一名罪人,我罪恶的手伸向无辜的他民,窃取不劳而获的果实,好逸恶劳而恶念丛生……”

 

我罪恶的手伸向无辜的他民。

愿主垂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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